冯氏望着一脸平淡的元喜,一身火红的衣服,愣是没有压住她的气质,明明还没有长开,却硬生生的生出几分美艳来。
加上心中所想,不由感叹出声,“花一样的年纪,该多出去走走才是,你担心的也不无道理,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越躲着只会让人觉得你心虚,到不如坦然的面对,婶子知你心中担心的是什么,你总要嫁人,不能躲一辈子是不是?”
元喜发了会呆,不急着回答,反问道,“婶子如何放心我这次去了,就不会像向上一次做出丢人的事情?”
一双眼睛似活了一般,冯氏不由得抿嘴一笑,“你只管按着规矩来做你自己,若还出事情,还有婶子,府里的长辈也不会怪你。”
这也算是给了一个承诺。
元喜也放下心来,听着冯氏的说起到府里要注意些什么,半个时辰后才送了人出去。
回到屋里后,元喜坐在榻上向窗外望,灰砖墙挡住视线,只能看清院里的景物,芭蕉叶和竹子相映,看得人心里也是清爽。
上辈子就是去国公府赏荷出她假意落水,最后让庄启源不得不救,最后又不得不娶了她,国公府有意给小侯爷选相当的女子成亲,这才办了赏荷宴,丞相府自然也在其内,这一世日期似又推前了,唯一的区别是没有赵元婉。
她到是可以不用担心,明天只管安份的跟在二婶子身边不动就行了。
房妈妈进来的时候,看到绿竹在整理二房送来的东西,姑娘坐在榻上发呆,直接到了跟前,“姑娘,是老奴又拖累姑娘了。”
元喜听到声音回过身来,扬起唇角,“妈妈回来了,辛苦你了,快坐吧,是我让妈妈受累了。”
拉了房妈妈往榻上坐,房妈妈不肯,这才又叫了绿竹拿了小杌子过来给她,“妈妈,你先回府,她们没有为难你吧?”
“我一个婆子,又是姑娘身边的,到没有为难我,只是把姑娘的事给办砸了,又牵连到姑娘,我这心里就是一阵子不舒服。”房妈妈有些不服气,“只恨梳枝只是被赶出府,到是罚轻了她。我才从前面回来,听下面的人议论她带走两个大包裹,里面叮叮当当的响,不知道多少银子和首饰,这些年来她在老太太身边好东西可没少捞,带那么多东西出去,当个富家太太绰绰有余。”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妈妈跟计较那些,难受的也是自己,何尝得来。”房妈妈能说出这番话,说明她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元喜很高兴,打趣道,“等将来妈妈颐养天年了,我也给妈妈包两大包的好东西。”
房妈妈听了心里甜,面上却劝道,“那可不妥,我啊想好了,等不能动那天再离了姑娘身边,不然哪也不去。”
元喜听了感动不已,嗔道,“那可说好了,妈妈可不许骗我。”
“姑娘,我也不嫁,要跟姑娘一辈子。”绿竹正在烫衣服,一边忍不住表决心。
一时之间,屋里气氛欢愉不已。
次日寅时刚过,院里就有了动静,绿竹披了衣服探头出去,“怎么回事?”
有小丫头回道,“绿竹姐姐,是二夫人身边的安兰姐姐过来了。”
话音刚落,安兰也到了身前,放低声音,“绿竹妹妹,我家夫人让我过来帮着二姑娘梳洗。”
这才刚过寅时。
天才刚亮。
绿竹到不敢不满,回道,“安兰姐且稍等片刻,我现在就去回禀了姑娘。”
安兰轻声应声,绿竹才带上门又进了内间。
挂起两边的沙帐,见姑娘醒了,才把安兰的事说了,元喜穿着**坐在床边,“快让人进来吧。”
绿竹脆声应下,转身折回来的时候,安兰也跟了进来。
安兰上前见礼,“二姑娘。”
“安兰姐姐快起来吧,劳烦你大早上的还跑一趟。”元喜的态度很客气。
安兰受宠若惊,“这是奴婢的本份,二姑娘客气了。”
这时有小丫头端了洗漱的东西进来,安兰上前帮着服侍,没有一点拘束,处处透着稳妥,“夫人让奴婢告诉二姑娘,去国公府定在辰时一刻,府里五姑娘不在,就备了两辆马车,二姑娘与四姑娘一辆。二夫人半路去接大姑奶奶同去国公府。”
冯氏有一子一女,儿子不在身边,女儿赵元绮嫁进曹家,曹家老太爷是通政使正三品,长子是翰林院编史,可谓一家显贵。
“打回来还没有见过大姐姐,今儿能见到可太好了。”元喜知道赵元绮是有了身孕,前三个月不异移动,才一直没有回家。
人嫁过去两年肚子才有动静,曹家也时分紧张,出了前三个月也不让人走动,不过这点足以看出来赵元绮在曹府的受宠程度。
“是啊,我们大姑奶奶总念叨着二姑娘呢,昨儿个在信里还说想二姑娘了呢。”
听出来是客套话,元喜笑了笑也没有接话。
有上辈子的记忆,以她对赵元绮的了解,那性子随了祖母的堂姐,哪里会想自己,给赵府丢了那么大的人,恨她怕是还来不急。
单丝罗印着芍药花的长褂过膝双襟橙色褙子,里面是一件白色长袖襦裙,交叉领上绣着几片竹叶,到是与平日里那大红色的装扮完全两个气质,腰间绕着一知织锦的腰带,叠加几层的袖口上,最外层绣着几朵黄色的小菊花,让清爽的装扮里又透出一分调皮来。
堕马髻上插只一只羊脂玉色的茉莉花的小簪,另一边是只垂珠的却月钗,身子一动那垂着的珍珠也跟着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