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海叔来了。”光弹儿起身道。
“瞧你娇气的,不就是磨了泡。”五叔公抄起竖在墙边的木棍戳着他道,看着怪吓人的,老人家有分寸,可舍不得打着孙子了。
一上午的成果,已经通过家里人都知道了,虽然干的慢,扎的麦捆也跟狗啃似的,总算没有临阵脱逃。
“长海,来干啥?不赶紧在家休息会儿,这下午、晚上还接着在地里忙活。”五叔公问道。
“我来给大侄子送点儿药,治疗水泡的。”姚长海拿出药瓶递给了光弹儿。
“哥,我的亲哥耶!”姚晟睿立马谄媚地喊道。
“行了,你哥在这儿呢!”姚长海指指光弹儿道,“赶紧先处理一下,再抹药。”
“哥,你别乱来。”姚晟睿闪躲道,看着他手中的针闪着寒芒,还没扎呢,就感觉疼得受不了。
“少啰嗦。”光弹儿也急了,可没时间在这儿跟他穷蘑菇时间,“长海叔给我抓着他的手。”
姚长海把药瓶放下,抓着他的手道,“晟睿其实不疼的,这样好的快,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不信问你哥。”
“我知道,可我就是怕,看见他拿得针,我就眼晕。”姚晟睿胳膊挡在自己眼前道,眼不见为净。
“这可是当年部队长途行军时用的方法,很有效的。”姚长海说道,“呶!你二伯也知道这方法。”
晟睿的二伯,姚二丁从厨房探出头来道,“想当年,急行军,这脚上磨起的泡都是这么处理的。”
“好了。”光弹儿长出一口气道。
姚晟睿这才放下胳膊,看着自己的手心儿,鼓胀的水泡里系着头发丝,泡里的血水顺着头发丝流出来而泡不破。
等血水流完了,瘪了,抽出头发丝,姚长海拿起药瓶,浓稠的液体滴在水泡上。
“好香啊!”姚晟睿像小狗一样嗅嗅鼻子道。
“你手不疼了,不咋呼了。”光弹儿没好气地问道。
“不疼了!嘿嘿……”姚晟睿不好意思地笑道。
“那另一只手。”光弹儿抓过来他另一只手,开始穿针引‘线’,处理另一个大水泡。
手上磨出了泡不要轻易弄破或剪破,如这样处理受伤的嫩伤口会很疼严重的还会发炎好得慢。把穿有头发丝的针从苞谷酒里拿出来,穿透水泡,把头发的一头留的泡的一边,针穿透泡后把头发的另一头留的泡的另一边,然后把头发两头拿起来,系成一个结,这样泡里的血水就会顺着头发丝流出来而泡不破,余下的有条件消炎,没条件自然风干就好了。
“好了,我去看看狗剩!”姚长海起身辞别了五叔公家去了姚满耕家。
姚晟睿处理好水泡后,五叔公道,“晟睿,这药还剩好多,去给其他磨出泡的人用用。”
“是!”姚晟睿拿着药瓶出了家门。
姚长海到了姚满耕家,也正在处理水泡,不过人家显然比晟睿硬气,留下药后,就离开了。
和五叔公一样,姚满耕家也是留下来一些药,余下的送人了。
“回来的正好,吃完饭,赶紧去睡会儿!”刘姥爷看着进来的姚长海道。
午饭刘姥爷也没做的多丰富,就是捞面条,量足足的绝对能吃饱,吃完后,姚长海收拾了一下厨房,躺在炕上就迷糊着了。
听着村口老槐树的钟声,直接戴上草帽,穿上长袖长裤,扎进了口,就去了麦田,依然是和殷秀芹搭档拔麦子。
而姚晟睿和狗剩他们这些新手,手上的泡彻底好之前,被分派了别的任务,到打麦场干活,这里大都是上了年纪的社员。从地里拉来的麦梱经过大铡刀,麦根和麦秆成了柴禾,带麦穗的那一节需要用大三杈推到打麦场上摊开曝晒,然后用牲口拉着石碌碡转着圆圈儿反复碾压脱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