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不?”姚长海跟着蹲到地上好笑看着他道。
“嗯!别说味道不错。”殷铁柱砸吧了下嘴还点点头道。
“我说殷大队长我都把你领到这儿了,你还没琢磨出来啥吗?”姚长海胳膊肘捣捣他的胳膊道。
“琢磨出来啥?对了你怎么种的。”殷铁柱一脚踏了房间,仔细的观察起来,好半天才道,“这没啥难度啊!”
“你以为有多难。”姚长海好笑地说道,“怎么还没有领悟过来。这条路子怎么样,你们村不是有个蔬菜队,专门给县蔬菜公司供应蔬菜的,冬天里种出新鲜的蔬菜……”
殷铁柱越听眼睛越亮,激动地搓起了手,“我说长海,你这脑袋咋长的,这都能想到,好主意。”
“你不知道一想到钱,我就头疼。”殷铁柱掐指盘算说起了这两年十里村大队的人均收入的细账,“70年我们大队人均分配了130块钱,去年增大了农业投入,人均分配降到了120元,今年回升到了133元。算下来每个劳动日工值也只是一块钱。这日子过的紧巴巴的啊!”
姚长海轻笑道,“你算得够清的,我也算过,那是扳着指头算来算去,算出了一个道理:仅靠种植业,从年头干到年尾,咱们出力流汗,也只能是落个肚儿圆,有点零花钱,却难以摆脱‘高产穷队’的规律。”
“你说的太对了。”殷铁柱不住地点头道。
殷铁柱接着又仔细询问了下注意事项,重点是种菜不能睡人,两人讨论了一个多小时。
“谢谢啊!”殷铁柱起身说道。
“这下不恨我们大队了。”姚长海朝他眨眨眼调侃道。
“哼哼……还算你有良心。”殷铁柱挠挠头不好意思笑道。
“我这就回去打报告。”殷铁柱抬腿就急匆匆朝外走。
“回来!”姚长海叫住他道,“别说我教的,我们也是跟你学的。”
殷铁柱一听就明白了,“行了,我知道了,就是怪不好意思的。”
“这个给你,更有说服力。”姚长海从窗台下端下一个坛子里面种的蒜苗递给他道。
“谢了。”殷铁柱解开棉袄,把坛子土宝贝似的裹在怀里。
“赶紧走吧!申请批下来,能赶在春节前出售一批,也过个好年。”姚长海挥手道,“想谢我赶紧把大铁牛的指标给我。”
“呵呵……成,回去我让人给你送来。”殷铁柱笑道。
“老爹,你牛啊!”妮儿掀开帘子朝他竖起了大拇指道。
姚长海走过去,抱起她笑道,“没办法,咱们种了总得有个出处吧!正好十里村有蔬菜种植队。这叫转移视线,不对不对,这是一举两得。”
姚长海放下妮儿道,“好了,姥爷,我走了,清远又接到一个齿轮订单。”
“你忙你的去吧!”刘姥爷挥手道。
“又剩下咱俩了。”刘姥爷说道,“你姥姥早上走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也不知道单位又有啥事?”
“爸,我回来了。”刘淑英挑开棉帘子进来道。
“这人真不禁念叨。”刘姥爷轻笑着问道,“怎么去那么久,怎么回事,脸色不好看。”
“爸,我要回单位上班了。”刘淑英烦躁地说道。
“哦!”刘姥爷一愣,随即道,“也该回去了,总不能一直呆在乡下。”
“要是能退休就好了。”刘淑英希望道。
“退休,估计得等到运动结束了。”刘姥爷道。
“唉……也不知这场运动什么时候结束。”刘淑英叹息道。
“最困难地时候已经过去了,日子越过越好。”刘姥爷说道。
“嗨……不想了,大不了,我早晚十公里越野不得了。”刘淑英笑道,“对了,爸,县城的房子,我决定让杨志辉你徒弟先住着,就当帮咱看房子了,房子就久不住人不好。”
“早该这样了。”刘姥爷说道,“怎么想起让他住了。”
“这不去县城碰上了,所以就……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刘淑英说起来,都不容易啊!
“行,你做主吧!”刘姥爷道。
第二天刘淑英就开始每天早上和傍晚往返了村里和县城的日子。
※*※
十里村大队,殷铁柱的行动也是非常的迅速,当天回去,就打了申请报告,开始四方游说,有了实物更有说服力,很快申请报告就批复下来。
不可小觑劳动人民的智慧,姚湾村只是在家里种植,然而不是所有的人的房子都如姚长海家这般宽敞明亮,一间房来种菜。
毕竟谁家不是人丁兴旺,人口众多,那里腾得出房子,难不成几代人挤到一张炕上不成。
所以十里村拓展了到了家里的前后院,毕竟家家户户有院墙挡着,挡风吧!离着屋子近这温度肯定比田野里的温度要高。
冬天种菜主要是保温吗?人家用谷子杆儿编织成了草毡子,盖在蔬菜上,如同盖了一层棉被似的。
虽然不如暖炕屋里长的高,只要冻不死,它好歹也算是新鲜蔬菜吧!
十里村这么大的动静,当然也惊动了东方红农场,土里刨食,就是要轮番种植,合理的利用土地。
农场怎么可能不插上一脚,这下姚湾村就更安全了。
春节的时候,殷铁柱提着一罐麦乳精就来了,“呶!这是谢礼,我知道你即不抽烟、又不喝酒,所以这个给你家妮儿的。”
“真是,你买这玩意做啥。”姚长海责怪道,“快带回去,给你家孩子,咱俩还用得着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