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汪玲怪叫,那个永远温和如风的男子,在新婚之夜,居然因为紧张和高兴,连洞房都不敢迈进去?!
“或许不是紧张,只是感慨。”
“感慨什么?”
“感慨这段缘分的可贵。”
这么说,汪玲倒是有些明白了。看到谢小迹那失落的样子,汪大小姐揶揄地撞撞他,“怎么啦怎么啦,这么失落,你该不会也喜欢小书吧。警告你哦,就算真的喜欢,也得烂在肚子里,敢做对不起兄弟的事,我这两只粉拳可不饶你。”
“你说哪儿去了,我和三小姐只是朋友。”
“我想也是。”汪大小姐说着,眼睛一跳,后退了一步,戒备地看着谢小迹。
“小胡子,你该不是……不是对……”
谢小迹受不了地摇摇头,这些女人,一个个脑袋里都装的什么,尽想着稀奇古怪人不想的东西。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有个断袖的朋友,还是很苦恼的说,总想着你会不会将西门大哥给抢走——啊!你干嘛?”汪玲揉着脑袋上的大包,眼汪汪的道。这小胡子,还真狠,下手这么重。
“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你这话让冰块听到了,他会劈了我的。”
“才不会,西门大哥才不会杀你的,你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在他心中,你比我还重要呢。”
“哟呵!这么谦虚?”
“我这是实话实说。”
“你不生气?”
“有啊,想宰了你。”汪玲说着,变出一把小匕首,谢小迹投降,这个丫头说一出是一出,可不能由着她。
“你想多了,冰块现在最在意的人就是你了,我和你亲近一点儿,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劈了我的——”谢小迹说得越发地失落了。
“小胡子,你看起来好可怜哟~”汪玲都有些不忍心打击他了,以前看谢小迹吃瘪很有趣,现在怎么觉得那么凄凉那么心酸?
“知道我可怜就好,一会儿多帮我挡两杯酒。”
“想得美!”
“你好残忍——”
“那是,不对你残忍,对谁残忍。”
“……”
金钟楼实在受不了那两只,外面也非久留之地,轻轻推开新房门,金钟楼走了进去。
温书的心漏了好几拍,金钟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到最后,顿在她的身前,而她那错漏的心跳又终于恢复了跳动,扑棱棱地跳动起来。
“谢小迹和汪大小姐在外面。”
温书在听着。
“虽然这二人很吵,但为夫还是要谢谢他们。”
“……”
“若非他们在,还不知何时进来见娘子。”为夫和娘子,金钟楼说得纯熟极了,就好像他已经叫了一千次一万次。
温书的指尖都在发颤。
“为夫很紧张。”
红盖头下的温书,脑袋动了动。
“更多的是欢喜。”
金钟楼慢慢伸出手,轻轻抚在温书的头上,细细抚摸着,像是在安抚她的紧张,也在缓解自己过于紊乱的心跳。
“在门外,为夫想了许多。”
温书也想了很多。
“因为想得太多,到最后反而什么都没法想,脑子里满满的全是娘子的身影。”
这恐怕是金钟楼说的最入骨的情话,隔着红盖头,手轻轻感受着他熟悉的温度,柔情无限。
先前的心跳全然不见,感受到的是寂静和平实,还有脸颊上的那一丝凉意。
温书从不轻言落泪,但有一种泪水,能让整颗心都滚烫起来。
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听着这世上最动人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