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神医倒是很快就有了应答之策,冷着脸指着赵郎中对陈公子道:“陈公子,你这哪儿请来的小大夫,居然问本神医这么愚蠢的问题。既是百宝丹,又是本神医的至宝,哪是人人都可知道的?”
张大夫毫不留情地羞辱着赵郎中,赵郎中面红耳辣,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行医这么多年,医术纵没有多么高明,但从来也没有人这般轻慢过他,还直称他为“小大夫”,这可真是奇耻大辱!
“这百宝丹,天下仅有三颗,要不是看着陈公子救父心切,诚意深笃,本神医怎会拿出这如斯珍贵的百宝丹来救陈老爷子的性命?可笑你们这等见识浅陋、穷乡僻壤没见过世面的小大夫,竟敢质疑本神医的诊断和灵药?”
“陈公子,你你你……”张大夫一副被这俩人气坏了的样子,指着陈公子,半天没后话。
陈公子忙上前,躬身问:“张神医,你老人家有什么拒吩咐,陈某定当照办。”
张神医看着陈公子,指着赵郎中和李半夏两人问他:“这两人是你之前请回来的吧?”
“回张神医,这位赵郎中是陈某之前请回来替家父看病的。至于这位小李大夫,是赵郎中药庐的坐堂大夫,今日还是第一次过来。”
“是了,陈老爷子的柴日我接下了,有本神医在此,还要劳动这些孤陋寡闻、医术平庸之辈吗?”
张神医从前到后几乎就没正眼瞧过赵郎中和李半夏,就好象多看这俩“小大夫”一眼,就降低了他神医的档次、污了他的眼睛、辱了他的身份一般。
陈公子含笑答着是,回头看向赵郎中,眼里的意思是让他多多担待,别和张大夫闹出不快来。
李半夏肺都要气炸了,碰见过不讲理目中无人的人,但没见过这般不讲理又将他人尊严踩于脚下的人。
李半夏正要上前与他分说一番,替赵郎中讨回公道,赵郎中拉住了她。今日的情形,说再多,也只是自讨没趣罢了,占不了一点便宜。
其实,赵郎中的主要目的还是不想牵连李半夏。现在只是他一人受辱,若是李半夏替他出头,那个姓张的肯定又会将她给带进去。
今日带她过来已是对她不起,他又怎忍心让她因为自己的事再受到苛责和轻慢?
李半夏知道赵郎中的意思,但是她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这么欺负人而不还以颜色?他们是来救人的,救人不成是他们的医术不到家,啥时轮到那个连把脉都不会的庸医在这里指手画脚了?
李半夏算是想通了,她说这个人为什么不想别人追问百宝丹的事,为什么每次都避重就轻,决口不提陈老爷子的病情?
原因很简单,要么真的是他医术精湛,身怀巨宝,只是生性怪癖,无礼捐狂。要么他根本自始至终都是在装腔作势,怕露出马脚,这才以羞辱人作为掩饰。
若是前者,他们问姓陈的和姓张的讨个说法便速速离去,不在这里受这等窝囊气——
若是后者,他们可就不客气了。左一句小大夫,又一句孤陋寡闻,他们可不是他想辱骂就辱骂的。
他以为,他如此羞辱他们一番,他们就不会再追问此事,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可就错了——
他是真神医,还是一个大骗子,她出手试他一试,自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