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过东西后,因为山顶的风一直刮个不停,凌真就让大家回帐篷早点休息,具体事项明天再商议。所以,我就一直缩在帐篷里,看着帐篷被风吹的微微摇晃,把心里的安全感也都晃没了,伴随着的还有呼呼的风声,像在吹哨一样。
小和在睡袋里,似乎已经睡着了。
镜澄并没有回来,不知道他在外面忙着什么。
算了,反正也睡不着,出去看看吧。
晴朗的夜晚,月亮很亮,这种洁白清冷的光线与白天的阳光反差很大,山顶的岩石也被月光映成了泛着苍白的青蓝色,山脚下,周围的森林和远处的景象全都变成了黑影。我走到高台附近,远远地看着山顶中心的那个大洞,在夜色中如同巨大的黑色漩涡一般,好像要把周围一切东西都吸进去,越看越眼晕,我果断退回营地。
营地旁风比较小的地方,搭着一堆篝火,用从山脚下收集的石块围成一个简易的小灶,石头中间隐约跳动着火光。我看到镜澄正坐在旁边,而且,凌真也在,他背对着我,但身子稍微侧了一点,借着篝火的光,我现他竟然没戴口罩。
哎?
因为我离的比较远,所以我觉得,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而他们的说话声也被时不时的风声掩盖住了。
镜澄正披着外衣,捧着冒热气的水杯:“……是存在的,也有这样的说法,不过目前也没什么证据。当然了,这还都是很久之后才会考虑的问题,不用太担心啦,先把眼前的任务搞定再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了白天嘻嘻哈哈的状态,而是一脸严肃,是在讨论什么很重要的事吗?
镜澄这个人,平常看上去一副不正经的样子,还有点神经质,但我认为他绝对不是简单的人,我记得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是我和尚可躲在树丛里监视盗猎团伙的那次,他在漆黑的森林里,那样悄无声息地走到我们背后,我这个打酱油的察觉不到还很好理解,可是就连尚可也察觉不到他。而且最让我不理解的是,他为什么会知道小蓝的事,我明明,什么都没对他说啊。
他们的对话还在继续。
凌真说:“把攀岩绳和备用电池都带上,明天咱们主要的任务就是探索洞穴了。”
镜澄:“嗯,拍照的话闪光灯也得一直开了,估计会很费电。”
“明天还是咱们三个吧,武扬留在营地照顾她们俩。”
镜澄伸出食指晃了晃:“o,我们还是问问当事人的意见吧,小实,你打算和我们一起吗?”
啊?我?
我早就被现了么。
虽然我没做什么亏心事,但这样突然的问话还是把我吓了一跳。我镇定了一下,朝他们走过去:“我估计我会给你们添麻烦,但,我肯定是想一起去的,毕竟都来到这里了……可以吗?”
他们俩都没说话,镜澄看着我。
“呃……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自知的话了。”
凌真稍微转了一下头看向我,但因为逆光的关系,我还是看不清他的脸。
“如果你想跟着来的话,当然没问题,只要你决心坚定,就没人会反对你。”
说完这句话,凌真戴上口罩,站起身:“我先回去了。”说罢,他一阵风一样从我身边经过,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去了。
“切,独占一个帐篷的家伙。”镜澄放下水杯,“小实,来坐一会儿吧?”
“啊?”
他看着我,点点头。
我意识到,他似乎想对我说什么。
“你放心,我不是对你表白啦。”他忽然这么说了一句。
这家伙会读心术还是怎么的……
我坐下。
“小实,你想过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我看着微微跳动的火苗,似乎比刚才小了一些。
“你有想过,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意义吗?”
“呃?”我没想到会是这种类型的问题,“这也太高深了吧?”
“嘿嘿,这种问题和我的风格有些不搭吧,不过,我也是有想过这种问题的哦。”
“……是吗。”
“这种问题看似很庞大,其实也很渺小啦,毕竟,跟这个世界比起来,我们都是渺小到可以无视的存在嘛。”
“是……吧……”
“这个问题,是某个很特别的人告诉我的。”
“很特别的人?”我忽然觉得这个称呼好像在哪里听过。
“……那幅画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做的哦。”
“很特别的人?”
“是呀,那个人很厉害的,他之前说只用普通的材料粘画很无趣,就自己跑到悬崖另一边,带回来一大堆透明的彩色石头,我们都不知道他从哪儿找来的。”
“当然,最后粘出的画也蛮抽象的,我们都看不懂,他就放在那个房间里了。”
“那个房间……就是我的卧室吗?”
“嗯,那里本来是他住的。”
“这样啊,那现在那个人呢?”
“离开村子了,具体去哪儿就不清楚了。”
那个很特别的人,和那个海边的村子的人,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镜澄继续说:“我是在旅行时候遇到他的,说来也奇怪,我和他也没什么共同爱好,性格也不太一样,但就是莫名其妙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一次喝多了之后,他对我说了很多话,还问了我这个问题。”
“存在的……意义吗?”
“是啊,他说,他在以前,因为生活环境的关系,所了解的世界非常狭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