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尘走到那朵人花中间盘膝坐下,他抬手双手合十,宽大的袖口滑落,顾昔予才看清他的左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奇的是檀色佛珠中间还夹了一颗赤红的珠子。
“顾二小姐,你走远点,以防一会儿伤到你。”封墨说。
顾昔予知道他们要做正事了,默默走远些,免得防碍到他们。
溟尘闭目,嘴里念念有词,神情肃穆而虔诚。一个个金色的梵字从他口中吐出,笼罩着那些人,一朵金色的莲花从他脚下生出,仿佛他就端坐在那朵金莲上,金光熠熠,耀眼夺目。
阴黑的根须从那些人的脑,心,躯干,四肢探出伸长,粗杆顶端绽开一枝花瓣层层叠叠的深灰色的花朵,正微微扭动。
封墨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把奇特的刀,乌黑的刀柄,两头皆是银刃。只见他双手飞舞,刀锋过处,阴黑的根须深灰的花朵皆化为齑粉。
溟尘的额头渐渐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大约又过了十分钟,溟尘睁开眼,抹去额上汗珠,起身走到封墨身边。他朝封墨摊开手,露出好看的笑容,“微信支付宝还是现金?”
封墨嘴角抽了抽,从口袋里摸出三百块钱给他,“我身上就这么多钱了,我的手机是老古董,没有什么支付宝微信。”
溟尘的笑脸瞬间就垮了,“才这么点啊,我说大哥你好歹出师这么久了,应该也接了不少活了,总有个几万几十万的积蓄吧,才给我这么点,你太不厚道了。”
“我真没那么多钱,再说出家人不是讲求无求无欲的吗,你怎么这么物欲和金钱至上?”
“出家人不是人啊,出家人不要吃喝拉撒睡啊。”溟尘没好气的说。
顾昔予这时凑了过来,“大师,您这次救人的酬劳我来付吧,您看给多少合适?”顾昔予刚刚看他露了那么一手,早就将他奉若神僧,一双美眸崇拜的望着溟尘。
溟尘顿时笑得像朵盛放的鲜花,“你给钱啊,也行,这样吧,我施法救人三万,外加赔偿我睡眠损失费三千,总共是三万三千元,很公道很合理吧。”
“睡眠损失费又是哪门子的费用?”封墨嘴角抽搐。
“你家阿彩三更半夜打断我和周公约会,害得我今天精神一直不太好,可不是要赔偿我睡眠损失费吗?”溟尘振振有词的说。
“合理合理,公道公道,应该的。”顾昔予说。
顾昔予说着用网上银行转帐给溟尘。
溟尘查了账笑得嘴都合不拢。
“阿灰,好久不见,我最喜欢你了。”溟尘把阿灰抱在怀里使劲揉捏。阿灰不情愿的喵喵直叫唤,求救目光可怜兮兮望着封墨。
“你喜欢阿灰是因为你俩都有嗜睡症嘛。”封墨吐槽。
封墨把阿灰从溟尘怀里解救出来。
“封墨,走了。阿灰阿彩再见。”
“女施主,小僧告辞了。”溟尘对顾昔予又欠了欠身。顾昔予赶紧也还礼欠了欠身,“大师,慢走。”
“不送,死和尚。”封墨说。
“臭和尚喝酒吃肉,睡觉踢被子。”阿彩叫唤着。
溟尘听到这话回头瞪着阿彩,阿彩吓得躲到封墨背后,“老大,救我,他又想拔我羽毛。”
“小僧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这只臭鸟计较。”溟尘说着从刚才的窗户跃出去。
那些人幽幽醒转,封墨只是向他们简单的说明他们是中邪了,虽然他们心中的恶念戾气已净化拔除了,但记忆并没有丢失,所以他们清楚记得他们之前发生过的做过的事,都唏嘘不已。
封墨递给他们每人一个小瓷瓶,并交代了如何内服外用。
“封先生,谢谢你,幸好你没喝那杯茶。”李希惭愧的说。
“不用放在心上,那不是你本意。”封墨道。
“昔予,回学校吗?”李希转头问顾昔予。
“学长,你先走吧,我跟封墨一起走。”
李希看看顾昔予又望望封墨,点了点头。
那些人对封墨道谢后陆陆续续走了。
“你给他们的小瓷瓶里装了什么?”
“七苦寺后山一口井里抽取的水,溟尘刚刚给我的,有净化邪戾的作用。”封墨难得好心的说明。
“七苦寺在哪里?那是溟尘大师住的地方嘛?”
“在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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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封墨再次敲开李希家的门时,李希并不感到意外。
“封先生,快请进。”
李希这次也泡了两杯上好的碧螺春端上来。
“封先生,请。”李希客气道。
“这次没下毒吧。”封墨对他眨眨眼说,李希知他是开玩笑,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封墨笑笑端起面前的碧螺春抿了抿,由衷赞道:“确实是好茶,上次糟践了。”
封墨搁下茶杯敛了笑容正色道:“李希,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前段时间你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买过得到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花啊草啊之类的?”
李希想了想摇头说:“没有。”
封墨皱了皱眉,“你再仔细想想。”
李希抱着脑袋想了很久,就在封墨快要失望放弃的时候,李希蓦得抬起头满面灵光的说:“我想起来了,那的老妪,她送了我,但很奇怪,闻着有股似有若无的怪味,但泡茶却全然无味。”
“你还记得那个老妪长什么样吗?你在哪里遇见她?是什么样的?还在吗?”封墨抛出一连串问题。
李希愣了愣,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