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浩瀚无垠的星空,已经化成了一个巨大的棋盘,自已的指尖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多了一枚黑色的棋子。
时光在这一刻霍然扭转,恍恍惚惚中仿佛又到了书院秘境三千石阶上最后一阶,面对那个错综复杂的棋局一模一样,于是他轻轻的抬起手来,微微拈起指尖上蓦然出现了一团小小的清气,这下不止是玄都大法师激动了,就连云中子都低咝了一口气!
做为三清弟子,他们对于这团清气太熟悉了,就象亲生父母面对相似度极高的双胞胎,在外人来看自然是一模一样分不清谁是谁,可自家父母却一眼就能分得清清的,说白了很简单,就是一个感觉。
云中子惊讶不止是因为——他从这一团清气上分明的认出了不止一种清气!
这怎么可能?自接掌玉虚宫以来,云中子这辈子第一次如此失态,连声音都变了腔调:“师兄,你看那少年指上不止有太清之气,是不是还有玉清之气?”玄都大法师比他更激动的厉害,良久才说道:“啊啊啊……不止,我还看到了上清之气。”
二人一齐惊呆,用已经不能用语言形容的眼神盯着拈着那团清光屹立如山的少年,此刻在他的身上环绕着一层朦胧而神秘的烟……这个少年,到底是谁?
就算在上古时期,红花白藕青莲叶,三教本来是一家的时候也没有一个弟子能够做到身兼三家之长,更何况三教在封神一劫过后,早就成了生死相对万年不解的仇家?
一直闭着眼的李清风举起手终于落了下去……
当那一团清光碰到五色屏障的时候,就象一滴水融入了大海,天地在一刻突然停止了运转,五色屏障没有那些人进去时那样澎湃汹湧,反而是平静之极的突然消失了,就象揭掉了蒙在眼前的一片轻纱,遮掩着的无垠星图瞬间出现在李清风的眼前!
而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则是一派无比刺目的银光,就连镇元子、玄都、云中子这样的大能也不得不侧头以避锋芒。
没有半分迟疑,李清风左手一拉明月,同时对瑶姬喝道:“时机到了,想进就快进。”
瑶姬早已经看得呆了,李清风那句不算客气的话叫醒了她,眼看李清风的背影消失在星空内,下意识的她早已一步踏入,这些事说起来慢,实际上快的如同电光石火,围观众人惊呼声末绝,三人已经消失在生门之内。
当一切回归宁静的时候,三人的身影已经原地消失,一肚子话没能说得出来,玄都大法师郁闷无比的跺下了脚。云中子眼光变幻,缓缓说道:“师兄稍安勿燥,一切等他出来,自会水落石出。”
还在等候的诸家弟子一哄而上,可是已经晚了,五色屏婵再起已没有一个人能够瞧进入天门。无奈之下,这些在生门前吃了闭门羹的人只得转战死门和灭门。在场内场外一片顿足嗟叹之声中,几家欢喜几家愁,多少人都在遗憾早知道都搭李清风的顺风车就好了。
子时将过,丑时已临。天色越发晦暗不能,那片巨大的五色屏障开始微微震动,众人心里有数,知道这一场盛典将在子时一过,这座五色屏障就到了消失的时候。就在这个时候,天门前忽然降下一道刺目耀眼的血光,镇元子哼了一声:“老血魔,天生会捡漏!”
伴着血光下来的是一道惨白一道惨碧两道光华,就象空中劈下的两道闪电,生门上的五色屏障正在将消末消的时候,吃这两道光华一劈登时现出一丝细缝来,就这一丝已经足够,血光中现出冥河虚影,一道细微的血光迅捷无伦顺着细缝一闪而入。
冥河老祖开心已极,得意的哈哈大笑:“蝠血孩儿,进去了一定好好表现。”笑声没有完,半空中忽然降下一道红色神雷,冥河老祖那个分身发出一声惨叫后,在雷光之下瞬间湮灭无存。
旁观众人吓得惊成一团,只有镇元子上前一步笑道:“娘娘显圣大法,冥河冒犯圣驾,惩戒罪有应得。”
半空中传来一声轻叹,瞬间红光满天,五彩光焰、璎络流光在云端如同檐前滴水一样断续不绝,更有无数缥缈仙乐不绝于耳,抟人谷内轰降震动之声不绝于耳,厚重的大地由中间刀劈一样两边分开,那座高与天齐的巨型屏障渐渐沉入地底正在渐渐合拢。
“太虚幻境已闭,百年之内重现,尔等无缘入内,就此退散吧。”
女娲圣人发话,那还有人敢不遵,一时间各色遁光四散离去,镇元大仙却不太想走,女娲并没有现象相见,而是叹息道:“镇元道友且退,日后自有见面时候,此时却不是机缘。”
镇元大仙不敢勉强,只得行了一礼:“娘娘保重。”
就在这个时候,半空中忽然落下一团灰光,转身正要走的镇元大仙双眉忽然扬起:“魔气?”这两个字刚说完,那团灰光手一搓一卷,顿时放出一道乌油油的光华,随着那隐入地底的屏障一闪而没!这几下快如电光石火,等镇元大仙反应过来,那道带着魔气的乌光已经消失了。
“居然有魔气?”镇元的的眼睛已经不止是瞪圆,万年不变的表情终于带上了愤怒的厌恶的气色,好象看到看了什么深恶痛绝又忌惮至深的东西。
“冤孽!”半空中女娲柔和的女声再度在他耳边响起:“大劫来临,固然是道者劫难,同样也是异道生机,一切都是天命,无需大惊小怪。”
镇元子沉默了良久,最后只得叹了口气,一句话不说转身出了抟人谷。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