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溪岗的背面,有着一个宁静祥和的小镇,叫做东木镇。镇子里只有百多户人家,很多都是东边伐木场的工人家属。镇里的设施也不太多,酒馆都只有两家,没有高大的城楼,围在镇子周围是,是一圈实木栅栏。
不过这个镇子的南面,也就是翻过月溪岗,却有着一大片肥沃的田地。那里原先是公国贵族老爷的封地,寻常百姓是不被允许进入的。可是随着近些年来,逐渐没落的贵族老爷开始变卖自己的田地,东木镇好些伐木工人攒了一辈子的金币,拿去购买了一块肥沃的天地之后,往来翻越月溪岗的百姓也就逐渐多了起来。
被一片片肥沃的土地包围着的那一片占地面积巨大的庄园,就是贵族老爷的府邸。平日里他们在购买的土地上面劳作时,还能够远远地望见庄园里面的繁华景象。尤其是遇上庄园里舞时,在外面的农夫们,也都能跟着听一听那悦耳的歌姬唱的歌声。
不过最近,农夫们却逐渐有了忌讳,不敢在劳作的时候,去远远地观望庄园里面的情况了。那是从一个好奇的农夫,看到庄园里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靠近过去被人抓住狠狠打了一顿,差点就丢了性命开始的。
此事儿一传出,农夫之间风声鹤唳,再不敢观望庄园里面的情况,甚至于有的农夫都开始后悔购买了那一片庄园附近的田地了。
而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从一个多月以前,一队嚣张的骑兵冲进了庄园开始的。
这个庄园的名称,叫做克斯罗庄园。
鸡鸣声在空旷的小镇边上响起,半轮红日从月溪岗的右面探出半个头,缓慢地释放出一缕缕温暖的光线,扯开厚实的迷雾。
伴随着鸡鸣,伐木工早早晨起,吃了早饭,来不及享受家庭之乐就赶向了东边的大型伐木场。而有了自己的土地,从伐木工转变成农夫的百姓,也跟着起来,只不过他们此刻的心情,却并没有那么高兴。
他们担忧的,并不是农田作物的收获会是如何,而是在担忧庄园的贵族老爷,要是出尔反尔把田地又收回去怎么办?
尽管他们手中有着契约,可现在这世道,谁会跟你讲道理呢?再怎么争辩,也不过是他们这些弱势群体吃亏罢了。
镇子外面的道路,都还被晨雾笼罩着,只有等太阳完全升高,才能驱散这浓浓的厚雾。不过这时候,那道路之上出现了一阵不紧不慢的马蹄声,一步接着一步悠然地朝着东木镇而来。
马蹄声渐渐接近,可猛然听闻到这一阵马蹄的东木镇镇民,却是立即脸色一变,就像遇见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事情一般,连忙收拾东西进了屋子,“嘭”的一声房门锁死。只拿一双眼从门背后的缝隙中,惊恐地盯着外面。
越来越多的镇民意识到不妙,争相进屋锁门,一时间,入镇的那半条街,居然一下子就没了个人影。不过,人虽然没了,但东木镇却分明有着一股无形的恐惧在凝聚,渐渐仿佛成了一块沉重的钢铁,压抑在众人的胸口,让人如同窒息一般难以忍受!
马蹄声越来越近。
来了!
所有从缝隙之中探出的目光,都在这一瞬间收缩,全部凝聚在东木镇的镇口,那个已然出现的身影!
体型高大、骨骼健壮的栗色大马之上,坐着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面口通红,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一身刺鼻的酒气,只有那一双看似醉得迷蒙的眼,偶尔还会泄露道道精光。马背上挂着一柄无鞘的大刀,刀背开着一扣一扣的锯齿,让人望而生寒。
尤其是那刀刃之上,几缕暗黑色的痕迹,分明就是干枯不久的血渍!
在他的手中攥着一跟粗糙的麻绳,像是察觉到了周围遍布的窥探视线,那大汉嘴角咧开一丝残忍的微笑,伸手用力一扯,麻绳另外一头拴着的一个衣衫破损、血迹斑斑的女子被他一把拉了过来,重重跌倒在地上!
“嗯哼!”她赤着双脚,一路走来满是血迹,却硬是撑着不吭一声,只是一双眼满含着仇怨与愤怒看着他。
“嘿嘿,**儿的确挺带劲的,大爷心情好,带你回去让弟兄们也尝尝野味,哈哈哈”那大汉浑然不觉女子仇恨的目光,犹自猖狂一笑,凌厉的目光向着周围一扫,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一群蝼蚁!”
躲在屋内,眼见这虬髯大汉嚣张跋扈、欺辱妇孺,他们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脊背冒起,看向那可怜的女子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制止。
以前倒是有,可那人很快就死了。
这样的场景已不是第一次,众多镇民只能敢怒不敢言。尤其是想到他将人生生给折磨至死的恐怖画面,他们更是不寒而栗!
“黎明公国的人,就是如此低贱!”虬髯大汉环视一周,冷笑着拽住麻绳,拖着那女子施施然走过东木镇,向着月溪岗而去。翻过岗子,就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平坦土地以及那处在正中央的克斯罗庄园了。
狂妄的虬髯大汉,一直到走出了东木镇,都没有发觉,在镇外的一个隐蔽角落,正有着好几双愤怒的眼睛看着他,而这几人,正是昨日到了东木镇的塔西雅、楚风他们。
“你们为何要拉着我?妈的,怎么不让我宰了那混账东西?”蒙巴顿愤然甩开手,不满地道。方才他就忍不住要出手,但却被楚风和塔西雅两个拉住了。
“我们不能确定东木镇是否还有他们的眼线,此刻动手,怕是会放走大鱼!”只是在东木镇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