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到大学城后面荒地的赵益清还是晚来一步。
她看到葛牧背对她站着,不知使了什么法门,手上忽然燃气一团蓝色火焰,那火焰如有灵性般飞落到已经断气的梁胜身上,很快便将梁胜化为乌有。
不要——
赵益清眼波晃动,声音嘶哑。
但这并没有影响到葛牧,他依然站在黄昏盛大的光芒里,望着天边如烫金般的晚霞,明澈眼眸如古井般平静。
哥哥的仇算是报了一件!
一只张牙舞爪的蚂蚁,死了也就死了,不算大事。
至于是否还有其他人欺负过哥哥,现在还不清楚,但就今天下午在大发超市打工时的情况来说,大发超市的员工待人还算和善,应该与哥哥的死无关。
剩下的……
继续查吧,葛牧不准备放过任何欺负过他哥哥的人。
刹那的恍惚后回过神,赵益清已经冲到他跟前,抓住他的衣领剧烈晃动:“你杀人了,真杀人了!你这魔头!”
“为民除害。”
“可你不该杀人。”
葛牧语气平淡道:“瞧这个人的性格必是疏于管教,人渣之流,他活着,将来只会让更多的遭遇不幸,该死。”
“混蛋!你就这么漠视别人的生命么?”
“赵大小姐,我三观很正,不会蔑视任何人的生命,但前提是善良的人和没招惹我的人,混蛋这二字愧不敢当。”
葛牧略微低头,见赵益清的脚正在流血,应该是走得匆忙,只穿了软底拖鞋,鞋底被荒地里的玻璃碴或者钉子给扎透了,他指了指,说道,“你的脚正在流血。”
到底人命是大?还是脚受了伤是大?赵益清怒极反笑:“混蛋,你心里就没有半点愧疚?”
“没有。”
“你是不是人!”
“你觉得呢?”
“……”赵益清无语。
她实在不明白一个年仅十九岁的人为何会对生命如此漠视?纵然那人真该死,但杀了人总要愧疚不安吧?可没有!葛牧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是古井无波的平静,这种平静把他衬得就像是魔鬼、刽子手。
她冷眼相对,樱唇颤动,以示心中愤怒。
呵——
赵氏集团从崛起到鼎盛,其中不知用过多少铁血手段,赵家大小姐竟没耳濡目染?还如此善良?看来还真是坐不垂堂的千金。
葛牧低头一笑,将赵益清的手推开道:“赶紧走啦,不然你这脚感染了,说不定就要截肢。”
“要你管!”
“好,那你自己走。”
赵益清愤然冷哼了一声,跛脚转过去,可脚底被铁屑扎的很深,疼痛难忍,没走几步就摔了,还不争气地掉了几颗眼泪。
真疼啊!
“啧啧,天快黑了。我听说这片还没有完全建成的大学城、晚上经常有些二流子、流氓闲逛的,喝醉了酒,肯定祸害小姑娘,像赵小姐这样姿色还差强人意,仅穿了睡袍就跑出来,被那些流氓看见会发生什么事?”
葛牧蹲下来,往赵益清身上瞄了一眼,“黑灯瞎火的,那些人遇到母猪都未必放过,何况赵小姐比那啥还略微眉清目秀。”
“混蛋你!你才是母猪!”赵益清怒不可遏地给了葛牧一拳。
女人嘛。
不管有多大的事,若是在她的姿色上评头论足,她都会先把注意力转移到这个上面来。
还正说着就见不远处一个醉汉走到树下,在裆下摸索了片刻,哗啦啦一阵水声。
我——
赵益清满脸羞红。
“到底走不走?难道赵小姐还有偷窥的嗜好?”葛牧调侃道。
“走!你这王八蛋!”
葛牧把赵益清背了起来,后者心里有一千一万的不愿意,却也没有反抗,这种市井野地,可不是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待的。
但赵美女心中依然愤懑不已,不停的碎碎念,葛牧这大魔头将来必被天打五雷轰,恶鬼索命。
葛牧只是笑。
天打五雷轰?不存在的!
依稀记得前世做霄庭神王之前他还做过雷部战将,专负责天罚,那是拿五雷轰别人的。至于恶鬼,还真没见过。
他毫不在意的背着赵益清继续前行,荒地坑洼不行,每跃过一个沟壑就感觉脊背被柔软的峰峦撞了一下,艳福不浅,笑道:“赵小姐还真是胸有丘壑。”
“葛牧,你大爷的!”赵益清几欲抓狂。
这货不仅是魔头,还是流氓。
葛牧依旧不在意,背着赵益清出了荒地,把她送到大学城里的诊所,处理伤口,打破伤风针,但由于伤口太深、路还是走不了。
“我送你回学校?”葛牧询问道。
“别理我!”
赵益清给葛牧甩了个脸色,气鼓鼓的按着手机。
事已经出了,总要解决,赵家千金也不是只会抱怨的傻瓜,明白这件事要压下去,在手机吩咐保镖去打点了。
没办法,赵家跟严仙师交情甚笃,赵益清的父亲也特意吩咐过她要尽量地照顾葛牧,不看僧面看佛面,父亲的话还是得听。
只是这种没良心的事赵益清实在不愿做,越想越来气,抓住医用托盘就在葛牧肩膀砍了一下,下手还不是很轻:“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把你这灾星、扫把星给招惹了回来。”
葛牧神游似的哦了一声。
“混蛋。”
“骂够了就走,你还想住诊所里?”
赵益清吼道:“走——”
出了诊所,赵益清才发觉走不了了,脚受伤不能开车,保镖又被她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