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闻知自己设谋得逞,压在心头的大石落地,全身放松,顺势坐回椅中,叹道:“城主文韬武略,冠绝三军!一心为国,忠心耿耿!过家门而不入可惜天妒英才,竟折我一员大将!可叹……可恨!”他眼中挤出几滴泪来,以示伤恸,心底却在庆幸:或可瞒天过海掩盖了与贝丝芭私通。
亚比亚瑟说道:“人死不能复生我王不可过分伤心!神策将军为国捐躯,府上留下遗孀。王当去安抚……”
大卫答道:“本王正有此意请长老、节度大人与我同行。”这个时候,他可不能单独去和贝丝芭会面,免得过于惹人眼目。
三人乘车来到锡安城的神策将军府。门前侍仆看到是王与重臣来访,连忙通报将军夫人出来相见。自那晚大卫走后,两人一连十多天未曾幽会。贝丝芭不知道他是做何打算,暗暗忧急自己身子总要一天天沉重。。等到肚腹隆起那时路人皆知,依照摩西律法:偷情私通的奸夫淫妇,以色列族人要用石头将其打死!
每念及此,不由得连打寒噤。这天忽然听闻:王与长老同来,心里惴惴忐忑,缓步出迎。来到客厅,只见大卫与拿单、亚比亚瑟面色凝重,也弄不明白到底出了何事,近前施礼问道:“奴婢有礼了因为何事,劳动王与两位大人造访!长!风! .f. ne?”,…,
三人一时无言以对,均感难以启齿。大卫向拿单丢个眼色长老只得答道:“呃……本国与亚述、亚兰在拿弗他利交兵,已逾半年。夫人想必……是知道的……”
贝丝芭笑道:“拙夫就在那里鏖兵!我怎会不知?长老不必吞吞吐吐。有话但说无妨!”
拿单说道:“夫人快人快语、真乃女中豪杰!老朽佩服我军前几日。在东北重挫敌兵!乌利亚将军披坚执锐、身先士卒、毙敌无数!城主轻骑直取亚兰中军。不幸……遇伏。沙场……殒命了……”
贝丝芭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双腿一软,跌倒在地。旁边侍女急忙抢上扶住。
拿单劝道:“夫人节哀将军疆场殉国:我王必有厚赏抚恤!夫人虽然膝下无子,但下半生……绝对衣食无忧!”
贝丝芭垂泪道:“夫君与奴自在亚杜兰山一别,竟成永决……”她偷眼瞧向大卫,见他满面关切。只是碍于众人在侧,才忍住了没出声相询心下甚喜,转念暗想:我夫久历战阵十余载,毫发无伤!怎么偏巧在这时中了埋伏。竟致阵亡?难不成这是大卫兄弟的主意?我的亲夫亡故,他就能顺理成章的明媒正娶,遮掩tōu_huān之罪?,…,
想到此处,她起身说道:“请王与两位大人见谅!妾身乍闻噩耗,六神无主!有件事挂在心上,不知如何开口。请王与长老、转运节度三日后,再到府上。奴婢有言相告……”
拿单轻声说道:“夫人有何难处,只管明言!我王责无旁贷,要为城主照料遗孤……”他边说边望向大卫。
以色列王脸色凝重,点头道:“那是自然!”
当下众人稍坐了片时,就都一齐告辞离去。贝丝芭送到门口,便回到房中。细细思想大卫的一言一行,也猜不透他在做何打算……总觉愧对先夫,轻轻叹了口气,和衣躺在床上。这一日委实非比寻常,心绪动荡,甚感疲乏。才过了晌午,竟闭眼渐渐睡了………,
府上仆人知她逢此变故,心情不佳,未得呼唤,都不会来打扰。贝丝芭这一觉直睡到月上中天,尚未醒转。
一阵阴风掠过,门窗都被吹开。贝丝芭顿被惊醒,睁开双眼。只见身周四处漆黑无光,院里月影下,屋外一人步履沉重,气喘吁吁,身形蹒跚,迈进房来身上插满了羽箭,浑身鲜血淋漓!,…,
她翻身跃起,摸出柳叶双刀,叫道:“什么人?胆敢擅闯神策将军府?”
那人冷冷答道:“你这贱人!还知道这是神策将军府么?”
贝丝芭听他语调异常熟悉。。颤声道:“城……城主……是……是你么?……你……你还活……活着?”
乌利亚怒道:“我肉身已死,遂了你们两个狗男女的心愿了!只是……我到了地狱鬼王面前他告诉我:乌利亚,你死得冤!自己的婆娘不知廉耻,去勾引以色列国的大卫王,珠胎暗结!王为掩盖这段孽缘,竟设谋借敌国之刀,杀掉多年追随他的忠臣爱将!鬼王开恩特许,准我回来伸冤雪恨,再到地狱服苦!”
贝丝芭眼泪涔涔落下,哭道:“是妾一时糊涂,鬼迷了心窍!做出这等蠢事!城主责备得是!骂得好我一有夫之妇,自从那年逃城见了大卫。便春潮暗涌!以致借着酒兴,糊里糊涂酿成今日之祸!妾死有余辜!城主要取我性命,只管动手,贱妾绝无怨言!”
月光照在乌利亚脸上,但见他披头散发,隐约露出满面的血污,神态狰狞可怖,厉声道:“还在花言巧语狡辩!当真酒后乱性,一时糊涂,为何一连将近两月,你二人在耶路撒冷、锡安不断幽会?岂不知举头三尺有神灵?你们这对狗男女,自以为瞒天过海、天衣无缝!这背地里的诡诈,天上真神,地下冥王都一一鉴察,欺瞒不得!”,…,
贝丝芭颓然在他面前。浑身颤栗,泣不成声。乌利亚冷冷说道:“贱人既知德行有亏,我就给你个痛快!拿命来!”五指成钩,已锁住结发妻子的咽喉……
贝丝芭猛然惊醒原来是场噩梦!不过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坐在床边,低声啜泣。正自伤心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