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回头观看:先前那传令官乘马,飞奔上城,左手提起长刀,一路砍杀过来。以色列王的侍卫,都是禁军中精选的剽悍武士!见有刺客来袭,便有两人拉开绊马长索,闪在两旁。史丁拿飞马疾驰,只求抢到大卫身畔——坐骑被绊倒,他趁势翻跃纵前,一记“天旋地转”,逼退围拢上来的侍卫,右手一扬,袖底射出许多细小暗器——多名禁军便即毙命倒下,显是中了剧毒!
雅望班蓦地喊道:“他是布四!大家小心毒针!”
布四咯咯怪笑,右边衣袖连扬——大卫身旁的侍卫尽都中针殒命,王已无人守护!布四更不停留,长刀挥舞,只想一刀下去,就报了自家兄弟的血海深仇!
这刀将要递到大卫胸口,斜刺里一根铁棍搭来——这棍上带着极大引力,把他长刀吸往一边!布四暗叹:糟糕……糟糕!这一次偷袭不成。。复仇无望啊……
原来布四明知唆使押沙龙起兵谋反,绝无成算!只不过要搅得以国内乱,他好趁机行刺大卫。他混于大军中,乘人不备,杀了史丁拿。戴上人皮面具,把帽沿压得极低,遮住脸面。于两军交战之时,冒充以军传令官,贴近大卫,暴起突袭——与以色列王近在咫尺,可恨依然功败垂成。。…。
布四一看是比拿亚出棍救驾,吃过他的苦头——十二年前,被他一脚踢得鲜血狂喷。不敢大意,凝神拆招。
王的侍卫们,得了空隙,急忙重新布防,举起盾牌,前后拥护。把大卫与刺客远远隔开。比拿亚早就判定:四鹰仍在人世,而且暗地里潜伏,伺机报仇!刑部中书令未雨绸缪。先就让雅望班熔了两根玄磁棍。要吸他毒针。
布四只觉手上兵刃。受对方双棍牵引,根本无法施展。知他铜棍内融入了磁石、玄铁——为避敌所长,他长刀贴上磁棍,引向一侧,右手空袖带风袭向比拿亚面门,毒针随之射出!这招阴狠毒辣,如果换了旁人,必要命丧于他的袖底藏针。
比拿亚不慌不忙。一根磁棍在手上盘旋飞转——“叮叮”声不绝,毒针尽被吸附!中书令叫道:“你的毒针还有多少?我可是来者不拒!”
布四知道非其敌手,又刺不到大卫。只好先求自保——他疾攻三刀,两把毒针连发,将比拿亚迫退。抢到坐骑旁,飞身上马逃遁。
那马才奔出四、五步,却被比拿亚一棍飞出,打折一条后腿。布四双脚刚一沾地,另一棍又已袭到。他一声长叹。只得回刀招架——“呛啷”一声响。刀棍相碰,撞得他半身发麻,抬眼却不见敌人踪影……。…。
比拿亚飞棍击马阻敌。身随棍走,比棍更快!几个箭步,飘到布四身后,双拳猛推,一记“惊涛骇浪”——重重打在对方背心!他恨透了布四阴险:挑动押沙龙以武力争储、聚众叛乱,因此双手用足了十成力!
布四直被掼出一丈开外,脊骨、肋骨尽断,犹如一瘫烂泥趴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比拿亚缓缓走近尸身旁。揭下他的面具:一张满是刀疤的丑脸,扭曲变形。着实可怖!与当年英姿勃发的耶布斯四将军,前后判若两人!
比拿亚不由得感叹:这仇恨之心当真令人生畏!四鹰为了复仇。竟然可以在自己脸上划下数十刀!也不知用了什么苦法,彻底改变了嗓音……人心一念、或善或恶。恶念一生,便有惨祸!惟愿这世上,向善者多一些才好………。
大卫看这幕后黑手已经伏诛,令道:“斩下布四头颅,悬其首级传谕战场——颁布本王御令:元凶伏法,凡缴械归降的,一律免罪!”
王令一出,军中掌刑兵丁随即遵行——有人便将布四枭首,脑袋挂于长杆上,数名骑兵簇拥,奔出示罗城,于阵前高喊,传达王命。。…。
押沙龙叛军本就人数不多,被大卫连日的离心计弄得兵无斗志!加上以贝诺、布四先后丧命——蛇无头不走,一时间投械归顺的,十有七、八。仅剩的一、两千亡命悍勇与亚兰精锐,虽负隅顽抗,却怎敌得过以军的猛将、战车?
日落之前,大战结束!夕阳斜照的一抹血红,更让已经平静的沙场,平添几分萧索……元帅约押登上城楼,回复以色列王:“启禀我王!叛军大半归降——执迷不悟的余孽。。悉数被歼!”
大卫问道:“逆子押沙龙,现在何处?”
约押支吾答道:“呃……二王子……力战不降!陷于重围,势穷力竭……呃……撞石自戕了……”
大卫心头一颤,暗忖:逆子曾烧了元帅的良田,有这一过节……约押会不会公报私仇?不顾我令,下手害他?急忙说道:“速带本王前去……看……看看我儿……”
众将不敢违拗,与大卫一同去到战场一角。这里断臂残骸、刀剑随处散落一地,一股血腥味,十分刺鼻!大卫遥遥望见一女子,静静坐在一具尸首旁。待到靠近,才看清原来是亚比该——但见她目光呆滞,一头金发化作了满头银丝——身体轻轻摇晃,口中念念有词:“我儿睡了……睡了……”。…。
大卫下马。轻轻走近,只见一块大石上血迹斑斑,押沙龙躺在石下,头骨碎裂,满脸血肉模糊,前胸一处枪伤尚未凝血……毕竟十多年的亲情还在,想到次子幼时的可爱稚嫩。如今却阴阳相隔,不由得心中难过……无暇多虑其他,王叹了口气,说道:“我儿今日殒命,王妃与本王都有失教养之责……”
亚比该突然站起,叫道:“我儿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