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罗却未正面回答,反问道:“元帅如何评判——近年非利士与我国的战事?”
阿布内略一沉吟,答道:“这几年非利士来犯,末将只需领兵守住各处险要。待王婿大卫一到,便可完胜班师。”
扫罗叹道:“眼下非利士可是闻大卫之名而丧胆?”
元帅说道:“大卫将军善能用兵,而且帐下乌利亚、比拿亚、阿比塞都有万夫不挡之勇。可说是兵锋所向,无往不利,攻无不克!还常常发动军民共同抗敌,全民皆兵。激起各族同仇敌忾之念,很得人心!上个月,又与王在以拉谷,大破敌国元帅伊斯贝所部——连战连捷!谅那非利士人,短期内不敢再来滋扰!”
扫罗恶恨恨的说道:“既是如此,元帅可知我意如何了吧?”
阿布内见他面上表情阴沉可怖。。又忆起那晚,他对大卫痛下杀手——已猜到了八、九分,问道:“呃……我王……这些天假作癫狂,就是要借机除掉大卫?”
扫罗缓缓点点头,面色凝重说道:“元帅料得不差……”,…,
阿布内心头微颤,说道:“虽然大卫已得民心,但并无反意,且是非利士大军的克星。我王何苦自毁藩篱?”
扫罗答道:“我何尝不知?只不过留得他在。这王位迟早必归大卫家,我苦心经营的基业,怎可落入异姓人之手?”
阿布内见他心意决绝,暗想:你一心要保住这国君虚位,未必就能保住……口中却问道:“我王如今……更有何谋可除大卫?”
扫罗叹道:“正要与元帅商议——此人灵巧机敏。这半月来,本王每每趁他吹笛奏曲之时。想要杀他,总是不能得手!况且他党羽渐丰,手下颇多猛将,依我之意:需得找个因由;定个罪名,顺理成章将他正法。”
阿布内眉头一皱,说道:“亚兰国献给王的美姬:里丝帕,艳色动人、丽质天香。王只须如此如此……那时王要杀他,自然合情合理,也不会激起民愤。”
扫罗哪会料到:自己向来倚重的生死兄弟,竟然包藏了不可示人的祸心——哈哈大笑道:“元帅果然老辣!此计天衣无缝,旁人不会起疑!”二人密谋已定,分头行事。,…,
次日召集众将——扫罗王见大卫帐下,比拿亚、阿比塞二人也已从拉玛回到示罗,说道:“非利士人这几年虽然屡屡来犯。但受制于我儿大卫,始终无法越雷池一步。最近本王得报:正南亚玛力人,东北亚述帝国均蠢蠢欲动。倘若这几国同时发兵,列位可有退敌良策?”
余人尚未答话,元帅阿布内赶紧谏道:“亚述国地广人多、物产丰富、国力强盛,实乃我国劲敌!彼国与赫族人交兵多年,依我之见:差乌利亚引军一万,助防东北一线。乌利亚将军是赫族人,熟知亚述战法;也是我国统兵上将,有他在——东北边防无忧!”
扫罗立即说道:“元帅所言极是!速速调拨一万兵马,乌利亚将军与其部上将比拿亚、沙玛,助防东北一线。”
乌利亚领命而去。阿布内又说道:“正南亚玛力尽管国小力弱,也不可小觑。须防他与非利士联合进兵。可差约押、阿比塞、阿瑟黑领兵两万固防正南。而西南非利士一带,就由大卫将军亲自对付,应当不在话下。如此我国周边防务固若金汤,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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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罗笑道:“元帅所献方略甚合我心!就这样办吧,各位将军自去准备。”
众将皆无异议,各去整顿军马。大卫见阿布内把自己的左膀右臂都调到各处前线,明摆着是先去我羽翼,意欲图谋不轨。急忙到大王子府上与乔那丹商讨,哪知大王子毫不介意,笑道:“将军如今已是我王爱婿,且有‘非利士克星’之美誉。有将军在,我西南边防高枕无虞。今日阿布内元帅排兵也毫无可责之处,妹夫尽管放心,我父怎会自挖墙角、自毁保障?再说我也要驻守米兹帕,与将军互为呼应,共御非利士国。”
大卫一听乔那丹也要调离示罗。。顿时心凉了半截。无话可说,辞别大王子,回到家中。米可公主见他一脸愁容,忙关切问道:“将军今天遇到了什么难事?”
大卫瞧了她一眼,心想:米可心地善良,忠厚淳朴,完全不懂这人心的诡诈——他一声叹息,说道:“功高盖主。我料你父已定意要杀我……”
米可大惊,颤声道:“他疯了吗?父王怎会有这样的念头?”,…,
“嫉妒、贪婪、自私,对权利的yù_wàng……都会让人变得疯狂;不可理喻!变得连最亲近的人都不认识了……而且,他极有可能被邪魔上了身——更是迫不及待的要杀了我。才肯黑体!”大卫的喃喃自语令米可柔肠寸断。她知道虽然夫君年纪轻轻,然而冰雪聪明、年少老成,统兵征战已近十年,料事有如神助;几无不准。既然他说扫罗王要杀他,那肯定不假的了。不由得泪珠涟涟,抽泣起来。
大卫与她成婚日久,夫妻情深。见她悲泣,也不禁伤感。搂住她肩,柔声安慰道:“贤妻莫慌,至多我放下一切俗务,与你远走高飞,去那深山老林里做一对:逍遥快活的野人夫妻。”
米可听他说得俏皮,破啼为笑,也不觉难过了。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说道:“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做什么,都无关紧要……”
两人心意相通,相互依偎,良久无语。正情意绵绵间,屋外有人说道:“启禀将军,我王有令:传将军进宫吹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