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找了个比较静逸的茶楼,要了靠窗的位置,外面的一切,都落去眼中。
安浅兮的视线落在湖畔中最大的船只上,弹琴歌女扯着嗓子,莺莺谛唱,透过窗户上的轻纱幔帐,隐约可见一个散漫的身影懒惰的斜躺在软塌上,他的旁边,围绕着四个舞女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
楼下一阵喧哗,打断了安浅兮的打量,安浅兮这时才发现,刚才还坐在旁边的杨月已经不见身影,安浅兮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往楼下看去,果然看到杨月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安浅兮眉头一皱,却没有下去救人的意思,旁边的陈欣却急了。
“浅兮,我们不去救她吗?”陈欣的声音满是焦虑,祈求的看着安浅兮。
“自作孽不可活,既然出来了,就要清楚的意识到这点,自己作的死哭着也要自己作完。”安浅兮樱桃小唇勾起一抹讽刺。
此时的杨月,正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着那个富家子弟,而那个富家子弟,却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咄咄逼人,身后的狗腿子也在幸灾乐祸起哄着。
“我们怎么说也是你们带来了,出了事情,你们不应该负责吗?”陈欣无助的流淌着泪水,指责道。
安浅兮面无表情的冷哼,再也没有九岁乖巧女孩的模样,讽刺道:“我可没有强求你们跟着来,别记错了,是你们死皮赖脸的要跟着来。”
陈欣听了这话,无助的在哪里哭着,哽咽道:“就算是我们要跟来,都是一个村的,你怎么能见死不救,你怎么这么冷血。”
安浅兮听了这话不怒反笑了,道:“去过你们拿出一百两银子,没准你就能把你的好姐妹救出来也说不定。”
“一百两,我哪有这么多银子。”别说她了,就是她家也没用那么多。“你们家那么有钱,就不能拿出来救她吗难道你就要看着她这样被人欺负。”
听着陈欣口口声声的指责,安浅兮不为所动,她家有钱有错吗?没错,错在这些人贪得无厌,整天嘴里挂着仁义道德,总是想着从别人手里拿到好处。
在陈欣的指责声中,杨月带着那个富家子弟和他的狗腿子上来了,富家子弟想丢垃圾一般的把杨月丢在地上,道:“你就是这个贱人的未婚夫?”这话是对着安清竹说的。
“不是。”安清竹否定道。
富家子弟一把揪住杨月的头发,狠狠的在她脸上打了两巴掌,道:“贱人,居然敢欺骗本少爷。”觉得还不解气,又狠狠的踢了两脚。
杨月拼命的摇头,原本还算俏丽的脸庞已经肿成猪头,嘴角流下血丝,浑身疼痛让她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位公子何必如此粗鲁,不知道这位女子如何得罪了公子,在下替她赔个不是。”刚才还在船舫里喝酒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门口。
只见此人一身青色的玄衣,幽深的黑眸隐在浓密的睫毛之下,嘴角挂着似有似无温和的笑容,一头墨发高高束起,留下两簈碎发垂下耳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