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上吃的菜肴早已摆在了桌上,吃的有烤鱼、烤鸡、烤羊排、灌肠、三文鱼刺身、鱼子酱和奶酪丝;由于阿塞拜疆人不喝酒,在他们的婚宴上自然不可能出现酒类饮料,因此喝的都是雪碧、可乐和各种果汁饮料;另外桌上还摆放着苹果、香蕉、菠萝一类的水果。
虽说丁巳和这帮来自国内同行,都在同一条街上经商,但彼此间的往来却很少,没想到今天借着埃尔森的婚礼,大家居然有机会坐在一起。丁巳坐下后,就开始打量坐在桌边的同行,自己的左手是徐永刚,右手是章世平。那三个空着的位置,章世平说待会儿还有三个他的老乡要过来。
东侧坐的是两女一男,左边那位四十来岁、挺有御姐范儿的短发女人叫蓝溪云,她毕业于京城著名的外语学院,她在整条街上的俄语水平最棒的。坐在她右手的,是前几天向丁巳借钱的韩月茹,她身边头发有些花白的男子,就是她的丈夫申勇。
对面坐的六个人,丁巳更是熟悉不过。左边坐着的两人是来自江州的一对亲兄弟,哥哥叫伍清,弟弟叫伍尉。两人旁边的年轻女子,则是他们各自的妻子。嫂子叫林亚楠,虽说经商的时间不长,但却有着惊人的天分,短短两三年时间,就闯出了偌大的名头,甚至连京城的雅宝路,都知道亚楠姐的大名。弟妹叫巫丫,平时如同跟班似的跟在她嫂子后面。
把围坐在桌边的人都看了一遍后,丁巳猜到章世平说不来的两家人是谁了。他凑近章世平的耳边,低声地说:“章老板,你刚刚说有两家人不来,是不是指陆全和老秦他们啊?”
“没错,就是他们。”章世平点了点头,小声地说:“他们说和列日阿特不熟,不想来参加婚礼。”
等宾客来得差不多了,列日阿特和一群人簇拥着埃尔森走进了咖啡馆。一看到新郎进门,其它桌的阿塞拜疆人纷纷站起来,集体地鼓起掌来。丁巳所在的这一桌见此情形,也纷纷站了起来,有样学样地跟着鼓起掌来。
丁巳一边鼓掌一边向四周打量着,他意外地发现除了自己这一桌外,其它的地方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女性,参加婚礼的都是一帮大老爷们。他凑近徐永刚的耳边,低声地说:“徐哥,你都看到了吧,今天来参加婚礼的,除了我们这一桌外,根本看不到一个女的。”
“这一点都不奇怪。”谁知徐永刚见怪不怪地说:“阿塞拜疆的女人地位不高,平时都不准随便出门抛头露面。就算要出门,除了要用头巾将头发全部包住,还要穿盖过鞋面的长裙……具体的我一时半会儿也说太清楚,反正规矩挺多的……”
列日阿特陪着埃尔森来到屋子的中间,预示着婚礼正式开始,整个餐厅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兄弟的身上,等待列日阿特即将开始的发言。
列日阿特用阿塞拜疆语叽里呱啦地讲了半天后,恭恭敬敬地请来了一位上了年纪穿着民族服装的老人。从列日阿特所表现出的恭谨,丁巳猜想此人应该就是今天的主婚人,而且他的身份应该不低,最差都是他们村的村长。
村长在站在餐厅的中间,拿着个话筒巴拉巴拉地大声讲了起来。绾儿一个单词都听不懂,只好傻乎乎地看着那些阿塞拜疆的宾客,随着村长的讲话,不时地发出爽朗的笑声,或者热烈地鼓掌。
可能是发现丁巳他们所在这桌,一直都是静悄悄的,已经退到场边的列日阿特,又快步走进了场中,等老人说完一段话之后,又特意用俄语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以便让丁巳这一桌的华夏朋友能听明白。
村长的讲话结束后,坐在四周的阿塞拜疆人,都排着队轮流走到站在场中的埃尔森面前,向他表示祝贺,同时说一些祝他生活幸福的祝福语。
祝福结束后,就开始了敬酒的程序。当列日阿特陪同埃尔森开始到每桌敬酒时,便有人陆续地涌到场地的中间,用皮靴踢踏着木制的地板,随着手风琴欢快的节奏起劲地跳着。跳到高兴时,有两个人居然站在舞池旁边拼命往空中撒钱,这些十卢布面值的纸币,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落在跳舞者的身上。但那些阿塞拜疆人似乎对钞票从天而降的情况早已司空见惯,既没人抬头看空中,也没人低头去捡。等钱一撒完,负责撒钱的两人又蹲下去把地上的钞票捡起来,重新又撒向空中,就这样周而复始地撒个不停。
见到这种情形,丁巳心里暗想这应该是他们民族的风俗,在婚礼上撒钱,大概是祝福新婚夫妻将来会有用不完的财富。
没过多久,列日阿特带着埃尔森过来给大家敬酒。说是敬酒,其实他大家喝都是各种果汁饮料。因为阿塞拜疆不光不能吃猪肉制品,连酒都不能喝,因此婚宴上是看不到伏特加、红酒和啤酒之类的酒精饮料。
艾尔森敬了一轮酒,在收获了无数的祝福后,开始和桌上的每位来宾合影留念。丁巳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婚礼,觉得挺有趣的,便上前和新郎埃尔森合影,准备回家后,用企鹅把这些照片发给冯晓宇瞧瞧,让她看看如此英俊帅气的外国小伙。
等玩得差不多的时候,徐永刚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随后对丁巳:“小丁,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