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鄂伦岱已经是位年方十四的少年郎了,拜佟家良好的基因所赐,鄂伦岱就跟他的亲爹、二伯一样,长得那叫一个虎背熊腰,高大威猛。个子娇小、怎么吃也不会胖、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佟玉姮走在他的身旁,当真算是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美女与野兽。

因着是特意出来玩的,鄂伦岱和佟玉姮外加圆滚滚的法海穿着都相对简单,佟玉姮更是换下了花盆鞋、旗头,只梳了小两把头,簪了几朵颜色鲜妍的绒花,带了一对粉色的珍珠耳环。

佟玉姮的发质很好,一条垂至胸前的乌黑发亮的辫子衬得她肤色越发的莹润,就好似上等的羊脂白玉一般,让人忍不住惊叹。

“感觉时间过得真快,转眼的功夫玉儿就长这么大了。”

越大越有哥哥样的鄂伦岱在给法海这熊孩子买了一串糖葫芦后,便带着明显逛得有些无聊的佟玉姮去了自己常去的一间茶楼,稍作歇息。

因为带着女眷的关系,鄂伦岱没有像往常一样就坐在大厅里边吃茶边听说书人讲故事,而是要了一间相对来说比较幽静的包间。

惯常点了一些佟玉姮爱吃的糕点后,鄂伦岱回到了包间,和着佟玉姮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至于现年三岁大的小法海,则坐在一旁自顾自的吃东西。

“是呀,时间过得真快,眼瞅着阿牟(戴佳氏)就快生第三胎了,额娘才终于又怀了身孕,希望这一胎额娘能如愿以偿吧!”

“张爷爷不是把过脉了,说十有八九是阿哥,你有什么好担忧的。”

鄂伦岱搞不懂佟玉姮的忧郁,四下打量佟玉姮一翻,正准备抬手搔头时,佟玉姮没好气的吭道。“别搔了,再搔就全秃了。”

“喂,我说你这丫头说谁全秃。”

作为好弟弟的法海放弃了与食物的斗争,昂首给好哥哥鄂伦岱补了一刀。“谁应说谁啰。”

“吃你的吧。”

鄂伦岱直接往法海的嘴里塞了一大块的糕点,堵住这欠抽的小嘴后,鄂伦岱转而搔了搔脑袋,纠结的对佟玉姮说道。

“玉儿,万岁爷之所以选了赫舍里家那位四全格格,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

“我没伤心难过!”

其实初听到这消息时,佟玉姮是有伤心难过的,但转念一想,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注定三宫六院的家伙伤心难过,亏了自己的同时也让家人跟着一起伤心难过。

不值得啊!

想到前世那群有权有势有钱的家伙们都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佟玉姮就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前世不知情爱,糙~女汉子一个的自己何德何能能让堂堂一介帝王为自己守心,凭表兄妹的血缘关系,还是自小陪伴在君侧的情谊,佟玉姮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告诫自己,让自己的心不要沉沦。

守住了心,就是守住了自己。

佟玉姮继而又是一笑,这笑容不见先前的苦涩,反而透着一股明媚。

“阿珲怎么想到问玉儿这个。”

“我不是担心你嘛,玉儿你一心认定自己会成为万岁爷的元后,谁随知半路杀出这么一只拦路虎。”

“其实早从锡兰姐姐太皇太后接来,并养在太后娘娘身边时,玉儿就知道了自己做不成表哥的嫡妻。”佟玉姮露出一抹似笑非笑,接着说道。“要论伤心,应该是锡兰姐姐更伤心一点,毕竟她当初可是有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两位支持的。”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被索尼用似真似假的病重招数给抢去了后位。要说伤心,这博尔济吉特·锡兰才最该伤心。

“说真的,这索尼不愧为老狐狸,竟然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

说话的空隙间,鄂伦岱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一口喝干后,嘴一抹,又继续说道。“玉儿当时你没在万岁爷的身旁,可不知道万岁爷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特别是太皇太后自降身份亲自去索府探望后,万岁爷的脸色更加的可怕。”

“啧,聪明反被聪明误,就皇表哥那小心眼,爱记仇的性子,以后可有得好戏瞧了。”

佟玉姮轻声嘟囔了一句,随即随手捏起一块糕点,仪态优雅的吃了起来。

说起来都是泪,练了这么多年,才终于学成了该如何优雅的吃东西,如何优雅的行走,如何优雅的...咳,放屁,不,是排气。各种滋味简直能写一本叫做淑女是怎么炼成的血泪史了。

想起来都是泪的佟玉姮掏出手绢细细了擦了擦嘴,将手绢塞回衣袖里后,又掏出法兰西小银镜对镜瞧了瞧。那端庄柔美的模样,直让一旁瞧见的鄂伦岱忍不住吐槽道。

“我说你别臭美了行不,这里又没外人,你还装什么装。”

“阿珲你说什么,妹妹我怎么听不懂。”

淡定收了小镜子的佟玉姮改手托腮,姿态慵懒却不失气质的杵在那,没好气的哼道。“你以为老娘想,这不他妈的习惯了吗。”

“习惯性臭美!”

“滚犊子,你丫的就没好话了是不是。说好了陪我出门散散心,结果门是出了,你丫的改给老娘添堵了。”

“阿珲不对,厄云(姐姐)我们抽他一顿吧。”

“乖,厄云没白疼你。”佟玉姮用很轻很轻的力度,轻轻的拍了拍法海的脑袋,脑中却猛然间开始回响那首名为《法海你不懂爱》的神曲,顿时噗嗤笑出了声。这倒霉孩子,咋叫这么个名字呢。她那大伯可真会取名字,害得她每次想唤二弟的名字,他妈的就想笑场。这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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