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冯士程面无表情,起身,“我先去洗澡。”
他从衣橱里拿了睡衣,丝毫没有避讳的,就在他身边tuō_guāng衣裳。
舒然别开脸去,手攥得紧紧的,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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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士程也没有对舒然做什么,就是抱着她睡了一觉。
第二天舒然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她拥着轻薄的鸭绒被坐起来,屈膝撑着手,安安静静坐着。
坐了好一会儿,直到接到了爷爷打来的电话,她才刷牙洗脸换衣裳,然后去了东边。
“然然来啦。”冯夫人对舒然的态度,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头一回见到舒然是笑着亲自迎过去拉她手的,“来,这边坐,一会儿就吃早饭了。你啊,现在身子重,又月份还小,可得好好注意着些。”想了想,又说,“依我看,反正这边空房也多,不如你们就过来住,还有我们照顾你。”
冯老先生自己转着轮椅过来,哼笑一声说:“就算怀孕了,那也得过二人世界。然然首先是她自己,其次才是孩子妈,孩子重要,她比孩子更重要。”
“爸,瞧你这话说的。”冯夫人倒也不生气,“我当然也是为了然然好,怎么说得我好像是那种恶毒婆婆似的。”
冯老先生笑起来:“士程要是肯搬过来,才怪呢。好了,反正两边就几步远,阿丁就辛苦些,以后两边跑着。”
丁妈说:“老先生您就放心好了,我啊,乐意两边跑呢。”
老先生看着舒然:“这几天在外边,可吃了些苦头吧?我看你,这都瘦了。”
“爷爷,没有。”舒然扯了下嘴角,算是笑了下,“一个人在外面住,挺好的。”
舒然几次想说打孩子的事情,可见老爷子这么高兴,这种话,她忽然说不出口来。老爷子八十多高寿了,近些年来,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他就盼着抱个曾孙。
若是她说了,真怕老人家受不了这刺激。
老先生看出来她不对劲,关心问:“有心事?”
“嗯。”舒然点点头,手无意识绞着衣角。
“什么心事,说给爷爷听听。说不定,我能给你拿个主意呢。”老先生说,“别看爷爷现在老了,年轻的时候,可做过一把手。”
舒然才鼓足勇气要说,那边小谢走了来:“老先生,吃药了。”
舒然望着老人家,又把话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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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士程一早去公司就开了两个大会,会议结束,他回办公室喝了口水。
因为心情有些烦闷,而办公室里又热,冯士程进了办公室后,一把扯了领带扔在一边。衬衫扣子也解了一个,他将文件夹随手扔在办公桌上,他则双手掐腰走到落地玻璃窗前,望着窗外的高楼大厦。
男人雪白的衬衣,黑色西装裤,一双大长腿,修而直。
高高在上,气势凛然。
纵然平时稳重内敛,可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也是会发火的。
刚刚两个会,他全程都是冷着脸。要求多,态度也苛刻起来,吓得整个参加会议的员工,都不怎么敢开口说话。
冯士程静静伫立会儿,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
他侧过身来,稍微弯点腰,长臂就够了电话。
“什么事。”语气有些冲,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
那头打电话的一个助理吓到了,更加小心翼翼答话道:“冯董,外面有人找,他说他姓沈。”
“姓沈?”冯士程蹙眉。
沈怀庭?他来干什么。
“我知道了。”冯士程答了一句,“啪”一声挂了电话。
够了外套套上,边往外面去,边垂眸看了眼腕表。
等在前台待客区的,的确是沈怀庭。
见冯士程出来了,沈怀庭站起身子来。
冯士程脚下步子稍微慢了些,朝他走近,挑眉:“沈先生找我有事?”
沈怀庭点头:“不知道冯董有没有空,想请你吃个午饭。”
“我有一个小时时间,不方便走得太远,去对面餐厅吧。”说罢,冯士程率先朝电梯口去。
沈怀庭跟了过去,两个男人一路上,也没什么话。直到到了餐厅,坐下来后,冯士程才道:“有什么事,说吧。”
沈怀庭说:“我想了一晚上,觉得昨天的事情,有必要跟你解释清楚。”
冯士程没说话,就是在暗示他继续说下去。他不用想也知道,他想说的,应该是舒然的事情。
果然,沈怀庭道:“我跟冯太太,曾经的确有过一段感情。不过,早在我去美国前,就彻底断了。这五年来,我们也再没有联系过。”他看着冯士程,男人虽然瞧着儒雅谦和,但是底气还是足的,他再不是五年前的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了,“昨天很意外,耗子喝多了,有些激动,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很多事情,耗子其实并不清楚。他误会了冯太太,所以才会口不择言。”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冯士程其实心中已经猜到几分,他怕是来解释跟舒然间关系的,但他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我对冯太太,早无觊觎之心。”沈怀庭态度谦卑温和,“我想冯太太对我,更是如此。所以,请冯董不要误会。”
冯士程却笑起来,男人平时轻易不会这样笑。姿色好,不管男的女的,这笑起来,都是有十足杀伤力的。
“就为这个?”冯士程摇头,“怕是叫沈先生白跑一趟了,我跟然然,情比金坚,关系很好。如果夫妻之间,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