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这个温暖的梦,梦中那亲密的父女,勾起了她心里的那个渴望,如果她也有父亲,那么她的父亲会如梦中的那个男子一样的爱她吗?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还有点恹恹的,打不起精神来。采琴进来整理床铺,她靠在炕桌上发着呆,这时候她的另一个大丫头采画进来了,俯在她的耳边说,“小姐,庄子上的稻子已经收割好了,我爹说这两天二茬稻就要种下去了。”
华娘心里愣了一下,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没出什么乱子吧。”
采画回答道:“还有就是白天范娘子来了一下,说是京里的大布庄里都进了碧烟纱,她也托人订了一批。”
她点点头,又问了一句,“还有其它的事吗?”
采画又道:“酒楼的生意没有什么影响,咱们的菜式新颖,一直都是独一份,顾管事又是夫人从江南给小姐送来的,夫人看人的眼光自然是差不了。布庄里有范娘子在,生意不会有什么问题。另外杂物铺子有点影响,恒通楼又接了两次船,里面的东西新奇又便宜,我们的铺子受了点影响,好在上个月舅爷给我们送了一船海外舶品,倒也能支撑住两个月。”
原来自己的母亲在江南啊,奇怪的是自己为什么会一个人留在这里。她叹气地道,“也不知何时能见到母亲。”
采画听到自家小姐的话,也是一脸的伤感,“小姐就不要多想了,夫人也不容易,听说她后嫁的那户人家全靠她一人操持,根本分不开身,倒是舅爷来信,月底就要上京了。”
她点点头,摆手让采画出去了。采画一走,她瘫坐在椅子上,这原主也是个可怜的人,父死母改嫁,跟自己一样,妥妥的一个孤儿。贼老天,自己哪得罪你了,到哪都给自己安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儿身份,她是招谁惹谁了?这坑爹的命运,简直可以用一句广告来总结,要问悲催哪家强,盛京城外找华娘。
她托着腮,低头沉思着,突然脑中似有一道光闪过,她盯着那个塌上雕花,看着那个雕工精美的图案,下意识的伸手朝一朵芍药的花芯中按了一下,下面弹出一个精巧的暗格,
手指伸进去,从里面拿出一个雕花的小木盒,木盒上着锁。她抬起头看着床边下挂床纱的那个鸟头挂钩,心有所感的从鸟嘴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钥匙,她把钥匙插入锁孔,嗒的一声,锁开了,她打开一看,最上面的是有一沓银票,下面压着几张泛黄的纸契,看得出来是一些地契房契,华娘翻看着,有七八张之多,还有一摞大额的银票。她按住心里的惊讶,细细的看去,有一家布庄,还有一个酒楼,一个杂物铺子,还有两处大庄子。
每张契尾上书,
荣氏昭华执此
武德拾年六月
布政司
原来自己现在的全名是荣昭华,这些产业都是自己的私有的。她又把那沓银票拿出来看一下,足足有十来张,每张都是千两的面额。看起来原主还是一个富二代啊,只是这个叫荣昭华的小姑娘怎么会一个人呆在这个农庄呢?古人不是最喜欢把孤女托给亲戚或是族人的吗?可能是另有原因吧,华娘把东西重新收好放回原处,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推开窗,入目一片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