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胀死的。我两个姐姐,被卖了,换来两袋小米,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这也是武家阿奶心心念念的事儿了,直说日子好过了,也不知道两个女儿在哪里。回忆起旧事,略有些伤感的武师傅看到少年那样子的神情,倒是安慰他,“那年岁,被买走了还能有口饭吃,留在村里,要么活活饿死,要么拿去做了两脚羊。我爹娘都说,还是卖了好,能活。”

少年不知道两脚羊是什么,不过也不好追问武师傅的伤心事。

大牛和宝玉都是知道的,大牛连忙活跃气氛:“可不是,能活着就好。活到了现在,你那两个姐姐肯定是有福气的,儿孙满堂!我爹说从前强征民夫修皇宫、修行宫,现在的皇帝大大地好,咱们的徭役时间短了,还都是为自己地方修河道、修路的,谁人都是心甘情愿地去的。”

圆脸少年许是终于听到些舒心的话,不自觉地嘴角微微带笑。

车后头的矮个子冷哼一声:“那是你们运道好。我们村里,去年冬天被征调,那些去疏通河道的民夫回来的只有十之五六!”

“你们那儿?哪儿?”十六皇子不肯相信。

矮个子还欲开口说什么,被高个子的瞪了一眼,于是两个粽子又开始装死不说话了。

十六皇子没得到da an,很是不甘心,一路威逼利诱,还想要伸腿去踹粽子兄弟,但是对方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怎么也不肯向恶势力低头。

宝玉凉凉地说:“省省力气吧,人家一看就是团伙作案,要是被你这个苦主知道了老窝在哪里,日后岂不是后患无穷?你就是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说的。不过,粽子,你说你们讲道义,回头不会找这村儿的里正麻烦吧?人家只是好心借了牛车而已。”

高个儿瓮声瓮气地说:“我们与那老丈无怨无仇,才不会胡乱寻人家晦气。”

十六皇子哼了一声:“感情爷就是你仇人似的。”

矮个子弱弱开口:“这不是弄错人了么……”再说我们兄弟也没虐待了你呀,这不马上就被您几位给抓起来了,论起来,还是咱比较吃亏。

因苍柏快速和婆子说了事情大体,婆子又嘴巧禀报了贾母,账房那边很迅速地给苍柏称了四份的二十五两白银。手捏干货,四个小老百姓才是放心了,忙不迭地告辞。今夜回家,有酒有肉!再给婆娘买尺头!

贾家三兄弟带着圆脸,继续在朱雀大街上晃荡。

一路上,贾琏和曹少爷斗嘴不停。

没错,圆脸少年姓曹名焕,祖籍江宁,前几年来的京城。

“那你小子官话说的挺不错啊。”贾琏心下犹疑。

“从小就学。”曹小爷没好气地用江宁话回答了一句,也是十分地道。

之后说起诸如江宁风俗、曹家人口等等,也是流利不打磕,贾珠和贾琏终于是信了。

“不是说要去看旱龙舟吗?走走走……”曹小爷反客为主,领先走在前头。

“咄,还真不客气。”贾琏嘀咕。

曹家少爷与贾府三兄弟打打闹闹走远的时候,跃然茶楼的临街包间就有一个长相平凡无奇但吐息深厚悠长的中年人默默上前一步,给黄爷讲了这三人的来历。

“哦,竟是贾代善的孙子?”黄爷抚须,“只知道他有两个无甚才华的儿子,孙子辈……”

其貌不扬中年人继续说了说贾家三兄弟的大概事迹:贾珠勤学,天资尚可,同窗之间名声不错;贾琏未有功名,喜玩乐;最小的那个叫贾瑛,乳名宝玉。

“就是那个传说衔玉而生的哥儿?”黄爷不动声色地问。

一旁的青年倒是也听说过这个奇谈,闻言侧耳倾听。

“正是,年六岁,养在史老太君的院子里,传闻天资聪颖。”

“哦……天资聪颖?修远,你怎么看?”

被提问的青年笑着摇头:“小时了了。”

“叫暗卫远远跟着便是,不必上前打扰。”黄爷没有对被叫做修远的青年评论的那四个字的未尽之意多说什么,“咱们回吧。”

“那十六叔?”

“他费尽心思溜出来,不玩够是不会回去的。”

…………………………

旱龙舟是陆地上模仿水中划龙船之舞,有戏妆女子(男童扮的)、有花脸艄公,另旁有四乐人伴奏:一人背大鼓,一人击大鼓,二人击钹。总的来说和宝玉想象的有点不太一样——这也太乡土化了,往年春晚啥的采访的民间艺人队都比这有看头。

曹小爷更是毫不客气地笑喷:“这就是你们心心念念要看的旱龙舟?可真村……”

贾琏急眼:“这是宝玉年纪小没看过这些呢,才好奇的。”

“好吧,小毛头,你可真村。”曹小爷句句不离村,低头看着宝玉说。

“只怕有的人,从前就没见过旱龙舟,现在见到了就笑话别人。想来更加没见识过咱们荣国府的《千手观音》了。”贾琏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果然勾起了曹小爷的好奇心:“那是什么?别是唬我的吧,小爷我在京城十……实在是见多了徒有虚名的玩意儿了,就好比那点心,居然叫驴打滚,实际上和驴子并没有什么关系。”

“好吃吗?那你说那驴打滚好吃么?”

“还凑合吧……”曹小爷别扭承认。

“好吃就行了你管它叫什么驴子还是骡子打滚。难道你还要去蚂蚁上树里找蚂蚁?”贾琏的歪理是一套一套的。

“那也不能证明你们府上的《千手观音》就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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