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凑巧,有一次被宝玉发现了,宝玉不是圣父,他也不知道啥叫圣父,只是觉得同为荣国府子孙,自己庶出弟弟要是这么猥琐,太丢份儿了。想着,贾环毕竟与自己是同一个父亲,即便贾环是庶出也代表的荣国府二房的脸面,于是宝玉制止了此类情况,并托春耕班的夫子平时多与贾环补补课(自许夫子得到荣国府宁国府掌权人——忽略宁国府那个想要成仙的贾敬,这里主要是指贾母与贾珍的授权之后,将族学改了改规矩,现在族学里一味吃喝玩乐的人是几乎没有了,新聘的夫子们也都很认真敬业,因为升学率关系他们的酬资)。没想到那贾环居然觉得是宝玉幸灾乐祸、假惺惺,平时碰见了,连基本的尊敬都没有了,还总是用阴测测、带着嫉恨(贾环自以为)的目光看着宝玉。
宝玉被贾环火热的小眼神看的颇为不耐烦,总觉得好不容易让十六皇子对自己不再好奇、也不再执着于来荣国府找自己玩了,怎么又冒出来这样子的庶出弟弟,三不五时偷看自己!不论好意还是歹意,都让人觉得挺别扭——大约是因为在夏耕班发现了一对契兄弟课间偷偷去角落香嘴儿,黏糊的很,打开了宝玉新世界的大门,好一阵子都觉得别(的男)人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就是对自己心怀不轨了。
于是宝玉花费心力地忽悠了便宜爹贾政,讲述身为一个男子自立自强脱离后宅的重要性,并以自己为正反面教材,表示自从前年年底搬出了老祖宗的院子住到前头来,三天两头聆听老爷教诲,觉得自己都得到了升华呢!可见哥儿还是得由爷们教导的,才能有出息。
被迫必须有出息的贾环于是就这么从后宅挪了出来,与宝玉住进同一个院子——住侧厢房。王氏与赵姨娘难得一致地持反对意见觉得对方的儿子对自己的儿子不怀好意,要么会陷害/要么会带坏,但是事关儿子的教养,后宅妇人反对无效。
然后早起的贾环目睹嫡出的宝玉是如何在晨练的时候拉开一石强弓,箭箭射中红心;又是如何手脚绑着沙袋虎虎生风地打完一套拳法;站在一根横拉着,离地一尺的麻绳上看书;最后如何徒手劈开叠着的十来片瓦片(此处宝玉必须更正,这并不是自己练习的日常,太破费了)。
在悄悄拉弓拉伤了胳膊、绑着沙袋跑两步就一头栽倒、手脚并用爬上麻绳就掉下来之后,贾环没勇气去悄悄劈瓦片了。因为他终于明白了,如果宝玉想要整治自己,根本不需要教唆春耕班的小童来使坏,只要一根小拇指头就可以了。
然后,他被宝玉哥按着头每天早起、练武、吃饭、上学、习字、背书、学下棋、学弹琴、学画画,每一项都有既定的时间,超时之后必定会影响下一项安排,最终的结果导致错过饭点……反抗无效的贾环深刻认识到,宝玉哥是多么强大的存在!!!尤其是武力值!!!
也许这就是斯德哥尔摩?
反正过了三四个月,贾环俨然成了宝玉的死忠粉,由内而外、发自肺腑的那种脑残粉!
贾母对此表示很赞赏。这个荣国府的老祖宗对宝玉拿*汤忽悠他老子的举动保持了一定的赞许态度,也很为孙子能够与嫡出、庶出、隔房、旁支的兄弟子侄处好而感到欣慰、骄傲。毕竟荣国府是一棵树,嫡枝嫡出固然是主干,但是旁支庶出也是枝叶,枝叶坏了,固然可以剪去,但是若全部剪光了,这棵树也毫无遮风挡雨的功能了,更甚者,主干也活不成。
贾政对此表示很满意。不论嫡子、庶子,都是自己儿子,没有因为他们是不同母亲所处的关系变成乌鸡眼儿,可见自己这个做老爷的教育得很成功,几个儿子熟记“父父子子兄兄弟弟”的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