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宝玉大了十四岁的大哥哥贾珠则是担心宝玉会因为父亲的举动而伤心,在准备会试的同时挤出时间教宝玉描大字。没错,三年前,贾珠终于考上举人,并迎娶国子监祭酒李守中之女李纨。现在李纨已经有孕,而贾珠也在准备来年二月的春闱。
贾珠夫妇的院子并不大,位于荣国府的东北角,不过三间小正房和三间小抱厦,夫妇二人宿中间的小正房,将西边的做书房用,东边那一间且空着,日后生了孩子有用场。院子的北面就是夹道,南面和王夫人的院子相邻,东边是东角门,西边就是南北宽的大夹道。院子虽不大,可是清净。
李纨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的,夫君性格温和、一心科举,婆婆执掌中馈并没有时间叫自己日日去立规矩,小姑和蔼,小叔子年幼……除了自己之前因为未能有孕而倍感压力,并没有别的什么烦恼了——幸而现在终于盼来送子娘娘的垂青,只希望自己一举得男,好在贾府站稳脚跟。她一边绣着小肚兜,一边思量着:日子总是越过越好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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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里,李纨历经一天一夜,产下一子,取名贾兰。
二月春闱开始,全国的举人在京城会试。贾珠特别重视这场考试,连正月里都闭门苦读。
贾母的心情是复杂的,四王八公之后居然也要靠着科举才能出仕……
贾政的心情是微妙的,毕竟他自幼酷喜读书,原欲以科举出身,不料其父贾代善临终时遗本一上,皇上因恤先臣,遂额外赐了贾政一个主事之衔,升了工部员外郎。现在长子会试在即,倒是让他感慨不已,一面设想自己当年要是没有被授员外郎的官职,自己也怕是翰林清贵了吧……
王氏和李纨的心情是忐忑的,她俩日日拜着厢房里请来的菩萨,保佑大儿子(夫君)金榜题名……
赵姨娘想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日后我的环儿必定也能勤学上进,给我挣一个诰命当当……
元春:“保佑大哥哥金榜题名。”
探春、贾环:懵。
至于荣国府大房众人:
恩,珠哥儿是个有出息的,琏哥儿着实贪玩了些!(贾赦)
爹,亲爹,求您可千万别想起督促我去科考。(贾琏)
唔,我还是得自己生一个儿子才行。(填房邢氏)
我尽管少说少错便是了。(迎春)
而宝玉则是暗自琢磨:“虽然不晓得细节,不过我记得李纨是寡妇……吓!”
昨夜宝玉就问了云谷子前辈,是否有药物可以控制人心——大抵是因为从前的影视、小说描绘的太过神奇,宝玉想着,若是云谷子有这样的丹药,自己换取一些来,将身边的人洗一洗脑,倒是很方便自己未来做一些不合常理的事儿。
可是云谷子皱眉:“这世上,最深不可测的不是极东之地的莫愁海,而是人心。要是人心可以用丹药控制,凡人皆成傀儡,那三千世界早就乱套了。本道倒是听说过西南之地有苗蛊,驱蛊者可操控蛊人行动,但是蛊人那都是失去神智的活死人。邪门歪道许有类似的法子,可是这太过阴毒,用了是要遭天谴的。”
宝玉知道云谷子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于是好好解释了一番,自己的用意。
“哈哈,小子你倒是想偷懒,若是这么简简单单一帆风顺的过日子,岂不是太无趣了么?”
宝玉承认自己原本是想偷懒了,这个年龄的他时时刻刻被丫鬟婆子围着,没有**可言。终于打开位面交易系统了,却发现自己还是得把好东西藏起来——天知道,上辈子他低调谨慎藏了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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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一时睡、一时醒的,睡眠质量当然不太好。
贾母盯着钱嬷嬷和吴嬷嬷服侍宝玉穿戴、洗漱,又瞥了一眼在门边候着等换班恨不得能隐身的李嬷嬷——论理说,今日该是吴嬷嬷白日带宝玉的,不过因为昨夜吴氏守夜,这几日的轮班就稍微与往常不一样了些。
贾政觉得盯着儿子洗漱怪娘们兮兮,于是甩了甩袖子又出去了。路过门边看到缩头缩脑的李嬷嬷,哼了一声,把她吓得一个激灵。
李嬷嬷现在只觉得自己就是被拔了毛的母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下进汤锅里。
等宝玉穿戴完毕,一家子人——除了贾珠,都到齐了,请安之后,贾母挥退了贾赦和贾政:“爷们都该干嘛干嘛去。”
这和往日里的规矩一样,贾赦吊着眼袋看同样吊着眼袋的二弟:“昨个儿我回来,听说珠哥儿好转了?”
“劳大哥关心,那孽畜是好些了。”
“老二不是我说你,你就是把你的儿子逼得太紧了……”叽咕叽咕念了一大通,贾赦摆足了大哥的范儿,“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去账上支,就说是大老爷我说的。”
充完大款的贾赦把手靠在背后,一摇一摆地走了。
爷们都走了,贾琏和宝玉就活过来了。
宝玉问李纨:“嫂嫂,大哥哥今日可好?”
“好多了。你大哥哥昨晚就说肚子里饿得慌,可是不敢叫他多吃,夜里隔着大半个时辰,一共分次进了三四碗的米油。”
贾琏晓得昨日贾珠濒临不好又转危为安,甚是惊险,今日二房女眷面色轻松,边凑趣说:“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