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黄金心血只能让残缺的血椎剑祭炼成功,未曾想居然直接催生好了,这完全出乎李察德所预料。
始料未及啊,此时的血椎剑只差分毫便可真正大成圆满。
那怕还未真正的显出神威,李察德便已然感受到了周身肌肤传来的阵阵针刺之感,似乎被无形的利刃加身,随时都会捅过来一般的惊悚感遍布周身。
那是深藏于奥伯丁体内的血椎剑所散逸出来的锋芒,其芒太锐,散逸而出,呈现于虚空便化作了无形的荆棘之刺。
换做是普通人站在此地,便不是感觉到微微刺痛了,而是如刀剑割过之后的皮开肉绽。
这,便是血椎剑之威!
李察德图谋血椎剑,甚至不惜搭上自己体内仅剩的一滴黄金心血。
真要说来,血椎剑固然可贵,可在价值上根本无法与黄金心血相提并论,李察德若是有心,完全能够将黄金心血吸收,或者植入他人体内,如此换来的收益反而更大。
而他偏偏没有这般做,舍了黄金心血,只为换来一把血椎剑,其内自有深意。
李察德一身战力,多在体魄,数次对敌,都是靠的突然袭杀,拳拳到肉的硬憾,以有心对无心使得局面反转过来,真要说来,硬碰硬,这几次交战,他都是处于劣势的。
总结经验,李察德自认,若是对手知道他的底细,针对他的优势发动攻击,他定当难以幸免。
可偏偏他的数种能力,都是近战厮杀的手段,技能的使用实在匮乏,北境蛮族狂战士职业者独有的各种技能,他毛都不懂,就是简简单单的砸砸砸。
如今一战,李察德固然面对的还是属于抓对厮杀的情况,可他如今已经打定心思,要去图谋边缘地带这一方混乱不堪的势力,他将来所要面对的绝不是一个两个对手,很有可能是成千上万的敌人。
在那种混战的群体厮杀当中,一把锋锐的武器,一把能够带来群伤的武器,往往能够起到比双拳更加强大的威慑力。
而这,正是李察德不惜舍去黄金心血来成全血椎剑的最大原因所在。
本已命悬一线的奥伯丁在血椎剑功成之际,受到血椎剑反哺而来的海量生命力贯体,整个人的伤势瞬间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了起来。
精气神也为之一振,越发的显得磅礴浩大。
“虚不受补,满则而溢,傻b一个,自寻死路。”看到这一幕,李察德不屑的撇了撇嘴,毫不在意。
一个深受重创的人,若是以大量吸取生命力来加速痊愈,这固然能带来一时的好处,可肉身的根基却会受到损害,以后的成长也会受到桎梏,这种买椟还珠的事情,除非被逼入绝境,否则少有人做。
奥伯丁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自己。
不晓得的还以为奥伯丁还在昏迷之中,被动接受血椎剑反哺,可实际上,他早已在血椎剑功成的时候便恢复了灵智醒了过来,否则,血椎剑的反哺速度,那能这般的快。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如今的奥伯丁就像是孙猴子,落在了佛祖的五指之上,血椎剑就是金箍棒,在怎么蹦跶,也别想蹦跶出去了。
灵识已经恢复,失去了千魂洗灵法禁的镇压,藏于铁狱之中的诸位职业者,都如鱼入大海一般,感觉好的不能再好。
原本那困锁周身的禁锢之感,通通卸去,战气重新游走于身体之内,属于各自的狂烈气息在空气中相互碰撞着试探着。
一时间,天地之上的云层,层叠翻滚,化作万千幻象变幻万千,受到各种气息交锋所带来的气机所影响。
云,散了。
雪,停了。
天,晴了。
地平线上,一缕破晓的晨光如利剑一般飞升而起,斩裂了黑暗的天际,光耀大地。
受晨光照耀,若隐若现之间,恍惚可以看到,在奥伯丁的脊背之处,血椎剑所在脊骨表皮,一道纤细如丝发的金线一闪而没,此变化,那怕是李察德也未能察觉。
此时此刻,铁狱最上方,无限接近于天幕的崖顶之上的寒冷气氛,越发的压抑了起来。
李察德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起来,只见他略显吊儿郎当的盘膝席地而坐,双眼微微闭阖如紧盯猎物的毒蛇一般,死盯着前方不足十米开外,躺在地上貌似渺无声息的奥伯丁。
冷冽的气氛在压抑之中越发凝重。
不到一刻钟的光景,倒在地上的奥伯丁周身已经看不到丝毫的伤痕存在,后颈之处的皮肤完好无缺,丝毫不见先前有个大口子的迹象。
李察德依旧无动于衷,双眼紧闭,连眨眼的空闲都没有。
他虽然不知奥伯丁有何诡计,可是以不变应万变终究没有大错。
本来,按照李察德的心性,要他在掌握优势的前提下这般安坐警惕对手,根本就不可能,可他偏偏就如此干了,为何?
只因为他莫名由的感觉到了一种心悸,那种能够给自己带来严重威胁的威慑感存在于奥伯丁的身上,若隐若现,故而越发让他不敢妄自出手。
心血来潮,并非无因。
这是武力侧修行者的本能,十有八九没多大错,因为这种发自心头的感觉,曾经救过李察德一命,故而他对这种感觉很是相信。在加上,奥伯丁既然敢在身受重创的前提是提前催化血椎剑,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杀招埋下,足以让自己吃上大亏甚至身死了账,否则以奥伯丁这般能够蛰伏近十年不露一丝力量的阴狠性子,怎么可能行此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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