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秀村是一个人口过千的大村庄,村里分为三个组,其中一组姓余、二组姓陈、三组也姓余。
姓陈的夹在姓余的中间,自然会有一些矛盾,其中最让人头痛的就是坟墓之争。
在三组和二组交接的农田中央有一个凸起的山包,山包上有几块菜地和一座坟墓,坟墓的主人姓余,具体叫什么名字已经没人知道了。
但村里的老人常说,这是一座风水宝地,埋在这里的人能保佑村民平安发财。
由于墓主人姓余,所以二组的村民是不指望他保佑了,但一组和三组却为了这座坟墓挣破了头,甚至还在坟前打了一架,将陈阳家的几块菜地踩得乱七八糟。
这一天中午,烈日当空,村民们干完农活都回家休息去了,唯独十八岁的陈阳拿着木棍守着坟前的菜地一动不动。
“嘿,疯崽子,这么大的太阳还不回去?”忽然一个戏谑的声音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陈阳擦了一下眼角的汗水,只见三组的余建提着一个铁桶赶着五六条黄牛走了过来。
余建比陈阳大三岁长得也比较高大,他每天放牛的同时,都会堵上一截灌水沟,在里面模点龙虾和鳝鱼之类的野味。
“这沟里没有龙虾,你去别的地方放牛吧。”陈阳急忙喊道,他最怕的就是余建家的几头牛,一不留神就能将他们家的菜地吃掉一大半。
“我也想去别的地方,可我爸非要我守着余菩萨的坟。”
“他要真是菩萨咱们村早就发财了。”
“你懂个屁,我们村两个在外地做生意发大财的就是因为拜了余菩萨。”
“那是靠的真本事,你哪天掏鳝鱼掏到了一条金黄鳝,我就信你的余菩萨。你爸妈迷信是因为没读过书,可你好歹也在学校混了几年,怎么还和你爸妈一样迷信。”
余建有些怒了,别人说他什么都好,就是不能说他没文化,他小时候贪玩,上一年级的时候就天天逃课玩泥巴,害的他爸妈提心吊胆,生怕他掉哪个水坑里淹死了,以至于一年级没读完,他爸妈便不要他读了。
“读书有什么用,你爸读了一辈子的书还不是跟着别的女人跑了。”
“你给我闭嘴!”
“有爹生没爹养的野种还不让人说啊,我劝你赶紧拜拜余菩萨,说不定他大发慈悲帮你找个爹。或者干脆认我当爹算了,我今晚就去睡了你妈!”
“你……”
陈阳彻底怒了,翘起坟前破碎的砖头朝着余建砸了过去。
余建往旁边一偏,轻巧的躲到一边,嘴里怒骂道:“的,余菩萨坟上的砖都敢翘,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
余建身材高大,对付陈阳完全没有问题,可就在他冲过去的时候,陈阳却忽然提起长棍砸了过来。
“碰”的一声巨响,一棍子砸在了余建的肩膀上。
余建痛呼一声,捂着肩膀惨叫着倒在地上。
“哎呀,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陈阳有些慌了,都怪他刚才下手太狠,这要真的将余建的手打断了,那可是要赔钱的啊。
“还傻站着干嘛,快带我去卫生所,这要真的断了,你就天天帮我放牛去!”
“哪,哪有那么容易断。”
陈阳嘴上不相信,却还是丢下棍子跑了过去,可就在他靠近的时候,余建忽然用那只受伤的手勒住了他的脖子,然后脚下一拐,直接将陈阳摔在了地上。
“他妈的,居然用棍子打我,看老子怎么弄死你。”
“你他妈的骗我?”
“骗你怎么了,只怪你自己傻。”
余建将陈阳压在地上,捏紧拳头砸向了陈阳的脑袋。
陈阳手肘一档,勉强挡住了一拳,可谁知另一拳又砸了下来。
这样砸了四五拳,陈阳只能抱住脑袋,像刺猬一样蜷缩在一起。
“你躲,我让你躲。”
余建砸了几拳没效果,忽然疯了一般抓起旁边的砖头砸了下去。
啪的一声巨响,陈阳顿时惨叫起来,鲜血顺着他的脑袋,哗哗哗的往下流。
这一次换做余建慌了,村里人打架不比外地人,小打小闹可以,弄伤人可不行。
“你,你没事吧?”余建慌慌张张的说。“我去叫医生过来。”
陈阳捂着脑袋,任凭他怎么努力都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他望着徐建模糊的背影,只想骂声王八蛋,他都已经站不起来了,还让他躺在这么大的太阳底下,这不是想让他死吗?
也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贴着坟墓的身子火辣辣的在烧,刺眼的太阳让他睁不开眼睛,但奇怪的是他的脑袋好像并不疼了,就像失去了知觉一样没有半点感觉
这种状态不知维持了多久,直到他感觉身下有一个东西在挪动才有了一点意识。这种东西凉凉的,挪动的很快,一下子就覆盖了他全身,他确定自己没有睁开眼睛,但是脑海中却出现了一副清晰的画面。
画面里他被无数的植物围绕,这些植物都是不同的品种,有些他见过,有些他没见过,但他却叫的出这些植物的名字,就比如说长在他右手边的,明显就是一颗有些年头的何首乌。
他盯着何首乌看了一会儿,脑海中的画面开始快速的变化起来,他看见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沿着小路进了树林,往前走了百来米,看到一大片簇拥在一起的刺树,刺树的底下就长着一颗何首乌。
那颗刺树陈阳见过,他曾经还开玩笑的说刺树下面一定有兔子窝,因为只有那里面没人进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