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想到自己的母亲,如果这恶毒的赵乐乐真去对付自己的母亲,那自己就算是死一万次也绝对不能答应,只得跳动着,重新坐到了水滴的正下方。
“我会派人看着你,如果你再乱动,你知道我会怎么办的。”赵乐乐说完,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了,咣当一声,仓库的铁门被合上了。
陈阳的眼睛被那长布盖了一个严严实实,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而头顶的水珠,犹如秒针一般的,按着固定的节奏,一滴滴的落在自己的头上。
陈阳不敢再乱动一点,任由水滴一滴滴的落在了自己头上。
他浑身都是伤,刚才赵乐乐在的时候,自己精神高度紧张倒没察觉,可是此刻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只感觉全身上下都是疼痛异常,没有一处舒服的地方。
陈阳强忍着,他很奇怪,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精神却没有一点的萎靡困顿的感觉,陈阳心里猜到了原因,自己那么虚弱的身体,突然间充满了力量,甚至可以拖着伤腿行走,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吃了蒋慧冰做的那些草药拌菜。
陈阳苦笑着,自己精神满满的享受折磨,这毒如蛇蝎的赵乐乐如果知道了,不知道该怎么高兴呢。
陈阳看不见,仓库内也没有一点点的声音,时间过的快慢他都没法分辨,那水滴时时刻刻的在打断的他的思想,虽然不疼,可也时时刻刻的没法让自己不去在意。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陈阳的身上已经湿透,晚上的余家村本来就寒冷,此刻自己全身都是水,更是冷的微微颤抖起来。
又过了不知多久,陈阳只觉得脑海里有了一股股的困意袭来,那先前轻轻落在自己头顶的水珠,此刻也像是一颗颗的炮弹一样,狠狠的砸在自己的脑袋上面。
陈阳先前完全不相信赵乐乐所说的水滴石穿,这样的滴穿脑袋,就算是真的,也不知道要滴到猴年马月起,可现在的陈阳却不禁有些怀疑起来。
陈阳不敢移动,怕有人在监视着自己,不能让赵乐乐找到对付母亲的借口,又过了不知道多久,铁门总算有了响动。
陈阳虽然看不见,可从那高跟鞋的声音知道,赵乐乐又回来了,她在身边停下了脚步,脑袋上的水滴停止了,可没过几秒钟,水滴又再次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还要多久!你还要折磨我多久!”陈阳骂道。
可却没有回应,随着铁门重重的关上,陈阳又回到了刚才的状态,在漆黑一团中,只有水滴落在自己的头上的感觉。
夜似乎更深了,陈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身体越来越冷,起初他还不由自主的颤抖,可现在却不会了。
陈阳手上突然有点异样的感觉,不光是水流的感觉,他手上一搓,只感觉有些丝在手上,脑中一闪,陈阳吓得清醒了许多。
手上的那些东西,是头发,他两手被绑在前面,手腕虽然不能活动,可手指却还是灵活的,在身上随便扒弄了两下,手中多了几缕的头发。
陈阳本来打定主意,不论怎么样,自己都要咬牙忍受住这一切,就算受不了死了,那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可现在发现那水滴竟然把自己的头发都冲落了下来,心里的恐惧感排山倒海一般的袭来。
可是他不能动,只能继续忍着着水滴,又过来一会,整个头头痛欲裂,那水滴每落下一滴,那太阳穴都跟着一起跳动,整个脑袋都在隐隐的抽痛。
陈阳看不见,也听不见,精神越来越是恍惚,这水滴不像是毒打,自己可以用力抵抗。对于时间更是完全没了一点的概念,陈阳只觉得自己在这里坐了快有一天的时间。
期间赵乐乐又来了几次,除了换自己头上的矿泉水瓶子,无论自己怎么叫喊,她全当做是没听见一样,一句话都没有留给自己。
水滴像是榔头一样砸在陈阳的头上,头痛欲裂且心如死灰。陈阳方才内心还充斥着求生的,可现在却只想速死。
赵乐乐其实并没有走远,她就在仓库外,透过玻璃瞧着灯光下的陈阳。这少年精神萎靡,表情从痛苦到了呆滞,不过奇怪的是,虽然一身伤痕又筋疲力尽,但却丝毫没有晕倒的迹象。
赵乐乐此刻的脸上,哪里还有一点的微笑,她注意着陈阳,如果有一点奇怪的迹象,那自己就得赶紧送他去医院。想到刚才自己狠狠的捶打了这少年的锁骨,赵乐乐的心里依旧十分的不忍。
可是她只能这么做,李晓天是什么样的人,她越来越捉摸不透了,在他身边,赵乐乐心里总是浮现出伴君如伴虎那句话。他对幽灵草那么在意,如果让他亲自出手对付这个少年,恐怕陈阳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赵乐乐瞧着玻璃后,陈阳紧锁眉头微微摇晃脑袋的样子,虽然不忍,可还是站在那里瞧着,自己如果不完成李晓天交托的事情,那么自己在意那些人,估计下场要比这少年惨上一百倍,自己也不能告诉这个少年真相,只能用一些痛苦的法子,让这个少年招认。
只是赵乐乐没有想到,陈阳竟然坚强到了这种地步,审讯这种事情,对于赵乐乐来说,也算是轻车熟路,对于一般的人,随便让他吃点苦头就什么都说了,可这少年,在人身上的痛觉神经最发达的地方,自己狠下心用钳子敲了几下,就算是好勇斗狠的人,都得疼的屁滚尿流。可这少年,竟然硬生生的抗了下来。
弄的自己最后不得不使出审讯专业人士的手段,剥夺了陈阳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