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慧冰一把拉住陈阳,陈阳却没有回头。
知子莫若母,她轻声细语的说道:“阳子,你学费已经有着落了,咱们不要发什么大财,过些日子,你好好的去读书,妈什么病都好了。”
陈阳想要反驳,可喉咙却突然酸疼起来,他自小就没了那缺德老爹,自己跟母亲相依为命,全村人都欺负他们孤儿寡母,记得有一次自己被人揍了,自己找母亲告状。可当他们去了那人家里。母亲不但没有帮自己讨回公道,更是被那家人恶狠狠的骂了一顿。
陈阳那时不大,可瞧着回来后独自抹泪的母亲,他暗自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在母亲面前露出一点软弱,他要像个男人,保护好自己唯一的亲人。
“阳子……你听妈的话,不要去跟那些人闹,咱们……咳咳……”
陈阳猛吸了一口气。扭脸说道:“妈,你放心吧,我不闹事!大学我也一定好好的上。”
蒋慧冰听到这话,皱着的眉头才渐渐的舒展。
陈阳借口倒水,赶紧出了里屋。
井里的水很凉,陈阳脸上却越发滚烫。
一连两天,这夏老板果然没有再出现,陈阳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碍于母亲的身体,陈阳也不敢到处乱跑,只能在家里待着,好在现在手里总算有了些钱,不用再去四处求人,或者去偷别人家的菜了。
倒是余建,天一亮就来敲门了,拉着陈阳就要去那里守着,似乎上次教训夏老板,还是不够过瘾。
陈阳拉过余建小声说道:“上次采药的地方还记得吗?”
余建见陈阳一脸神秘的样子,白了一眼说道:“我不是村里人?我后山比你熟!”
“你今天去再采一些,往深里走一走,应该还有不少的夏枯草。”
余建听到这话,一脸的笑容,“放心吧,那夏老板不敢再来了,这老小子,现在别说摸女人了,光是想一想,都得疼死他。
“别废话了,你赶紧去,能多弄点就多弄点。”陈阳说着,从家里的柴堆里翻出几个破编织袋,一把塞到了余建的手上。
陈阳推着余建出去。
“哎?你不去?我是马仔啊?”余建嘟囔着。
“啧,我妈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陈阳小声骂道。
余建听到这话,脸上一僵,什么话都没有再说,拿着编织袋就走。陈阳心里知道,余建他爸常年有病,这种情况,他是最理解的。
陈阳在家里守了一天,母亲倒是没有什么事情,等到了太阳快下山了,只听门外有人喊道。
“陈阳,赶紧的!”
陈阳和蒋慧冰出门一瞧,余建左右手大包小包的提了一大堆东西,额头上面全是汗水风干后的污痕,那张脸却是笑的像是开花了一样。
“哦,是余建啊,快,正好吃饭。”蒋慧冰温柔的说道。
陈阳两个大步抢上,皱着眉头低声问道:“让你去搞夏枯草,你这弄来些什么!”
余建把那大大小小的塑料袋往地上一丢,喘着粗气说道:“你不知道,我去了一趟县城,别说,那里的小卖部真他妈的够大的,都不知道是多少亩地!”
陈阳翻开那些塑料袋一看,全是各种各样的吃的,什么鸡腿、卤肉、大虾、甚至还有几只螃蟹。
“你哪弄来的这些东西?”
余建却没理会陈阳,搓了搓手,把那些东西全都拎了起来,“阿姨,你不是病了嘛,我给你买了些好东西,你补补身子。”
这下倒是轮到蒋慧冰愣住了,这余建从小到大都是个调皮鬼、闯祸精,以前见到自己,可从来没有这么礼貌过。
“那个……余建,不用,阿姨没事,东西你还是拿回去,你爹的身子不是也不怎么好吗?”
余建只是笑笑,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把东西往木桌上一丢,塑料袋里的水从桌角流了一地。
“阿姨,反正东西我是给你了,你不要,你就丢了,反正我再不管了。”余建说完,拿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壶嘴就嘬了起来。
蒋慧冰也是看着余建长大的,知道他的脾气,脸上无奈的笑了笑,翻开那些塑料袋,不由得有些吃惊。
余建还咕咚咕咚的喝着水,陈阳开口说道:“妈,你就收下吧,这么热的天,这些东西再放就坏了。”
“嗯,我把这些收拾下,一会开饭。”将慧冰带着这大大小小的塑料袋进了厨房。
“你搞什么鬼?我让你去采夏枯草,你怎么跑去买东西了?”陈阳说着一把把那已经空了的茶壶拽了下来。
余建抹了抹嘴巴,“我给你妈买点东西,你这生什么气?”
“我不是生气?那些夏枯草不早点摘了,万一给别人弄去,那我们不是亏大了。”
余建一脸笑容的说道:“我中午前就弄了四个袋子,中午直接去了县城,那个夏老板你知道吧,这些夏枯草全给他了,二十五!这老小子是真怕了,你不知道,现在他还拄着拐呢。”
余建说的高兴,吐沫星子横飞,陈阳推开了他,“你还真敢去,万一那姓夏的使坏,你就是有去无回。”
“就他?他敢动我?动我一下,我把他那小店都给拆了!”余建脸上露出一股子狠劲。
陈阳一愣,突然想起那天余建拍自己板砖的时候,也露出过这种凶狠的表情,随即说道:“今天没事就算了,以后别擅自行动了。”
“哎哟,陈阳,你什么时候成我老大了?嗯?”余建说着摩拳擦掌道。
陈阳知道他是开玩笑,瞪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