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翼晨不理解护士突然变脸的玄机所在,满腹疑惑,礼貌地谢过护士,和身后两人招呼道:“来,跟着我走。”
离开护士站时,他回头一望,还能看到那个回话的护士和另几个护士探出头来对着他指指点点,口中窃窃私语,神情与语气都颇为不屑。
“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才第一次见面的人,似乎对我有很大怨气。”郑翼晨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连刘振亚和姚璐琪,也注意到了护士们态度的转变,刘振亚更是起了龌蹉心思:“翼晨该不会对某个老相好始乱终弃才导致这种待遇吧?”
三人各怀心思,敲了敲张奶奶的房门,一开始敲门,没听到什么反应,郑翼晨加重力度,“咚咚”大力敲了几下门,才听到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进来。”
三人走了进去,走在最后的刘振亚随手关上了门。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空气流通,光线明朗,张奶奶呈坐位靠在床前,正看着前方的电视机,看到是这三个人来,笑逐颜开:“是你们啊,快点靠近一点,让我好好看一下。”
郑翼晨望了望张奶奶的起色,点头笑道:“张奶奶,看来你的身体状况不错。”
张奶奶乐呵呵笑了一下,伸手比划道:“我每天都能吃两碗这么大的米饭,身体肯定没问题,现在出院都行,真不想费这个钱。”
姚璐琪搬了张椅子坐到床前,对张奶奶说道:“钱的方面您不用担心,不够我就给您补上。”
张奶奶伸出满布老年斑的手臂,紧紧握着姚璐琪的手,出声赞道:“这闺女,人长得水灵,人品也好,谁娶到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郑翼晨听到钱这一个字,心中一动:“对啊,张奶奶哪来那么多钱可以住单人病房?不可能是邻居帮忙垫付,他们经济也不富裕,如果是这些人出钱的话,张奶奶应该住大众病房而不是单人病房。”
想到这里,他四下打量周围环境,发现没有病人看护在这里生活留下的痕迹,开口问道:“张奶奶,您自己一个人住院,就没人来照顾您吗?”
张奶奶点头道:“有啊,小吕,小蔡这些街坊,有空就来看我,还给我带饭呢。”
郑翼晨认真说道:“我是想问,您的孙子这些天有没有在这里照顾你?”
张奶奶吱吱唔唔,憋了好几秒,才讪讪说道:“不……不能怪他,他要出去给我赚钱治病,才陪不了我。”
听到张奶奶的回话,郑翼晨总算听清了,敢情张奶奶的孙子金建军自打老人住院,就没有来医院陪伴过她,登时火冒三丈!
他同时也解开了心中的另一个谜团:难怪那个护士一听到我问张奶奶的病床号就变脸,原来是把我当成金建军这个龟孙子了!
试想想,任何一个有同情心的人,见到一个老人住院,每天都有街坊邻居来探访,却独独没见到老人成天念叨想念的孙子,自然会对她的孙子心怀鄙夷。
他掏出手机,在通话记录一栏找到了金建军的号码,拨了过去,谁知电话中竟传来关机的提示音。
“魂淡!”郑翼晨忿忿不平,挂了电话。
刘振亚和姚璐琪听了张奶奶说的话,面色也不是很好,出声责备了张奶奶几句,谁知张奶奶护犊情深,拼命跟他们解释说,金建军这样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郑翼晨等人自然不相信她的话,只能强颜欢笑敷衍了几句。
张奶奶有意不将话题往自己孙子上带,主动对三人当日出力救自己的恩情表示感谢,一开始只是单纯表示感激,说到后来不知是触动了什么,也许是想到自己发病时竟不是爱若珍宝的孙子陪在身边,泪珠涟涟,反倒要让三人安抚她了。
就在这时,“咚咚”的敲门声再次传来。
郑翼晨站的方位离门口比较近,起身开门,一个四十多岁,一脸干练的医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年纪和郑翼晨相仿的女医生。
医生笑容可掬,和郑翼晨握了一下手:“你好,我叫梁思群,是张琼女士的主治医生,她的病情由我全权负责。”
郑翼晨道:“梁医生你好,我们是张奶奶的朋友,今天有空过来看望一下她。”
梁思群目光灼灼,望着郑翼晨,淡笑不语。
郑翼晨摸着头道:“你该不会跟那些护士一样,以为我是她的孙子吧?”
梁思群笑着摇头:“当然不是,我见过她的孙子,你长得好看多了。”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梁思群收敛笑容,郑重说道:“我只是好奇,你是不是老汪送张琼女士过来住院时,再三向我提及的那个用针灸给她续命的医生!”
他说到这里,在一旁听了很久的刘振亚立刻表示抗议:“这间房子有两个男的,你为什么不怀疑我是那个医生呢?”
梁思群身后的女医生撇撇嘴说道:“这还不简单,你没有那种气质呗!”
刘振亚红着脸争辩道:“瞎说!就我这气质,大家都夸我不长头发的话就跟葛优似的。”
“哦,原来你们那里流行这样夸人的!”女医生语气夸张,接着敛容说道:“你是那个医生的话就大方站出来承认,不然就别耽误我老师和他的谈话。”
刘振亚无话可说,退到一边。
郑翼晨莞尔一笑,问道:“老汪?是不是接送张奶奶来医院的急诊医生?”
“嗯,没错。”
郑翼晨点了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