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鹤好奇心起,走过去摸了一下骷髅头,又举起来对着烛光看了看,结果发现那个骷髅头是真人头骨,看颈骨的刀口,估计是仇一客的杰作……
“……”很好,这大概是她玩过的“仿真度”最高的鬼屋了……
默默放下头骨,再抬脚的时候,她就小心地避开了地上的鲜血,这时她已经不会甜甜的以为那些是动物血了……
心情微妙地继续向前,不知走了多久,突然感到地面有异,刚要警觉地跃开,却又硬生生顿住了,任由自己向下掉去——掉进了一个哥特风的房间里。
基调灰蓝,风格晦暗,壁柜里摆着的黄金船上染了血,娇小的人偶坐在黄金船旁,垂着头,手里抓着十字架,膝上放着她的左眼。象征着恶魔的“666”刺青盘踞在她的锁骨上,恍如撒旦的邪笑。
仇一客正站在壁橱前,欣赏着人偶惟妙惟肖的痛苦表情,听到动静,他转身看过来,对上了唐千鹤的目光。
“慢死了。”他教训她。
唐千鹤觉得自己挺无辜,但还是好声好气地解释:“外面太黑,我费了点时间……”一边辩解一边又感到奇怪,她听说今晚在这里的人,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要负责扮演看守卡片的鬼怪,怎么仇一客不用吗?
正这么想着,就看到仇一客走到左侧的桌子前,从桌上抓了一样事物,隔空丢给她,唐千鹤连忙伸手接住,发现那是一张卡片,纯银质地,扑克牌样式,印花细腻精致。
唐千鹤明白这就是九张卡片中的一张了,这么说来他果然也是鬼怪扮演者,不过他这演的是什么呢?
她眯起眼,将他从头打量到脚,可怎么看,这人都和平时毫无区别。
真费解啊……啊,难道他cos的是他本人的幽灵?这样倒是说得通……
在唐千鹤漫天揣测的时候,仇一客已经转身走回了壁柜前,把作为这次鬼怪出演费的17世纪诅咒木偶取下来,抱在手里。他想立刻找个僻静的地方,把这个木偶肢|解成一块块,观察它的每一处构造。
唐千鹤看他一副“此间事了大爷准备打道回府”的样子,心中是懵逼的。老实讲她都不知道他出现在这里图什么,单纯给她送人头?这么好?
忍不住问出声:“我什么都不用做?直接拿走就行了?”这和她从简妮那里听到的规则不太一样嘛。
对方挑了挑眉,扬起一个危险度满分的笑:“你是在暗示我对你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这话听得怎么这么渗得慌……
她立刻把头摇得飞快,仇一客斜睨了她一眼,意思是“就知道你怂”,拉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
他走后许久,唐千鹤才靠近那扇门,探脑向外一望,走廊里已经看不到仇一客的身影了。
她走出那扇门,站到走廊中央,南瓜灯在头顶闪烁,照出前方两条分岔路。她选了右边那条。
昏暗的走道里,南瓜灯是唯一的路标,唐千鹤一面沿着这些路标往前走,一面摸着肚子想她开始饿了,如果后面的“鬼怪”都像仇一客这么配合就好了,进度能快好多,解决了飞船鬼屋,接下来就是喜闻乐见的万圣节大餐……这才是今晚最值得期待的项目啊。
中央暖气停止运行后,飞船内部开始逐渐转冷,唐千鹤走一会儿就搓搓手,往手心呵口气,最后干脆将两只手都埋进羽绒服的深口袋里。
《all-hallowseve》的阴森旋律一直在空里飘荡,但说真的,这玩意的杀伤力有限得很,真正恐怖的是全方位侵袭的低温。她现在手冷肚子饿,比起之前可有可无的心态,她现在是真想快点通关了。
前方隐隐约约地,透出了一缕暖光,从拐角里照出来的,像一只温暖亲切的手。唐千鹤精神一振,快步走过去,踏进橘色的光里——
“小楼?”
“哦,你来了啊。”
“……你在干什么?”
“一看就知道了吧,享·受·冰·淇·淋——”
这个头戴带角头盔、身披黑红披风、背后一对仿真黑翅,目测正在cos恶魔的小少年一面愉快地说着,一面又挖了一大勺香草冰淇淋,啊呜一口吞进嘴里,眯起眼睛,满脸惬意。
唐千鹤沉默着,视线在这个暖洋洋的屋子里扫过,重点看了看他面前的40英寸的液晶电视(里面正播放着一部关于万圣节的动画片),还有满满一桌的甜点零食……肚子很适时地响了一声,她心酸地喃喃:“下次还有这种活动,我一定要当‘鬼’,这根本是资本家和包身工的差别。”
她走过去,不客气地抓过一包巧克力棒,撕开,塞了一把进嘴里。池小楼也不介意,吃着冰淇淋,问她:“你拿到几张卡片了?”
“就一张,仇一客的。”
“仇一客……哦,他扮的是海盗僵尸吧,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咀嚼的动作停住,唐千鹤疑惑:“他没有啊。”
池小楼也愣了:“没有?”
“嗯,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我还以为他扮演他自己的幽灵来着……他直接给了我这个(卡片),然后就走了……哦他还带走了一个人偶。”
“……那个人偶是大哥从一个收藏家那里弄过来的,费了不少功夫。”
唐千鹤不解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