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居然随身携带着丝帕,怎么看都有些突兀,于嫣眼珠转了转,细白的小手紧紧抓住马绳,不轻不重的说道:“我掉了的东西自然不会再要回,何来信物一说?”
马蹄嗒嗒踩在林间,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一条小溪边,秦衍翻身下马,跟着又将人小心举了下来,似乎深怕手下一用力会弄疼她。
涓涓细流清澈见底,于嫣负手漫步来到溪边,蹲下身洗了个手,只觉得溪水清凉入骨,格外凉爽。
青山绿水,她墨发披肩,鹅黄色裙摆轻落在地,细嫩莹白的小手在波澜不惊的水中好似泛着水光,与这林间景色仿佛融为一体。
“你既不想要,为何不扔掉,却要送与我?”秦衍迈步蹲在她身前,宽厚的背影替她挡去不少烈阳。
于嫣瞥了眼这个情商为负的男人,不禁轻哼一声,“我可没说要送给你,你大可扔掉就是了。”
说完,她忽然把手从水中抽出,冲他的方向甩了两下,大片细小的水珠顿时洒在他身上,于嫣立马笑着靠坐在身后的大石头上。
她灿烂清甜的笑容不禁让人晃晃神,秦衍眸光一暗,忽然期身上前,紧紧的盯着她双眸道:“你给我了,那便是我的,我一个粗人尚且知道这是民间男女定情的方式,你必定也是知晓的。”
他突然的靠近让于嫣不由身子往后靠了下,眨眨眼,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控诉,“我就是不知道,再说,你也未曾给过我东西,这怎么能算定情信物呢?”
话落,秦衍忽然一顿,低头在身上找了一圈,最终突然把腰间一块玉牌硬塞进她手心,一本正经的道:“现在算了吧?”
于嫣:“……”
这算耍无赖吗?
“谁要你的东西。”她忽然红了眼,反应激烈的将玉牌推给他。
见她双目红红,秦衍也一时慌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可手下人都是这样说的呀,难道真是自己理解错了她的意思?
“你……你别哭……”秦衍皱着眉,硬朗立体的轮廓上略微紧绷。
于嫣眼角一瞥,一看他那副傻乎乎的样子,就忍不住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哽咽,“太子说要纳我为侧妃,我以后便是他的人了,怎能与你这个外男有什么接触。”
说完,她便将头埋进双膝,不断的啜泣声从她身上传出,后面的秦衍也是剑眉紧蹙,嫁给太子?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说那太子荒淫无度、好色成性,哪怕并非如此,他看上的姑娘怎么能嫁给别人?
“明日我便去向皇上提亲。”说到这,他又迟疑不定的看着她道:“只要你不嫌我趁人之危。”
听着那低沉醇厚的男声,于嫣慢慢抬起头,眨着湿润的大眼,一本正经的反问道:“嫁给谁都是嫁,你以为,我为什么不会嫁给太子?”
秦衍一顿,眉间紧皱,可下一刻,手中的玉牌却忽然被人给夺走。
抬起手,将玉牌放在阳光下,于嫣闷闷的道:“日后要是系条红绳,再串点珍珠上去,戴在身上必定很好看。”
看着她那清甜的笑魇,秦衍不禁心头一热,忽然大着胆子拉住她白嫩的小手,目光灼灼,“你说什么都好。”
抽了一下都没把手抽回,于嫣又红着脸横了他眼,接着便起身往回走,只是后面还牵了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
回去的路上走的非常慢,眼看她们都进来这么久了,于嫣只得催促后面的人快一点,不然到时候天都黑了。
马匹一嗒一嗒的慢行着,秦衍紧紧圈着怀里娇软的女子,面不改色的道:“今日秋风没吃草,跑不快。”
于嫣:“……”这满地不是草吗?
于是等她们出去时,太子他们居然还没有走,待看到自己找来了美人跟秦衍这个大粗人跑了,太子气的几乎火冒三丈,特别是两人还共乘一匹挨的那么近,气的当下便骑马往皇宫里奔。
回城的时候于嫣自然是坐的马车,不过等到尚书府时差不多已经天黑了,秦衍还说要进门去拜访一下她父亲,于嫣赶紧把他拦住,她那个父亲满心只有太子,怎么会喜欢一个有“造反”嫌疑的人?
——
入夜,寂静无声的凤仪殿忽然迎来一道急匆匆的身影,满地太监宫女立马跪成一片,而来人也只是烦躁的挥挥手让他们出去,跟着便大步来到内殿的软榻前。
“母后,儿臣有一事相求!”太子说着居然还跪了下来。
华贵不凡的内殿中檀香袅袅,只见偌大的软榻上正半靠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她身着一袭暗红色宫袍,面容端庄秀丽,眼角的皱纹已经清晰可见,她好似已经习惯了太子如此,也只是懒懒的拂了下青丝并没接话。
“怎么,可是又闯了什么祸事?”皇后拿着一本宫中账簿细细的翻阅着。
话落,太子立马抬起头,一脸严肃的回道:“儿臣想纳礼部尚书府家嫡女为侧妃,还请母后成全!”
话落,皇后忽然视线一顿,抬头扫了眼悠悠烛火,好似在回忆他口中女子到底是何人。
“礼部尚书府家的嫡女?就是上次在莲花池落水的那个?”皇后眯眯眼,没好气的瞥了他眼,“你府里的姬妾还不够?还想着再娶?!”
“母后!”太子突然起身来到她身后,双手轻轻捏着她肩,讨好似的说道:“儿臣保证,这绝对是儿臣娶的最后一个!”
见他说的那么认真,皇后却忍不住嗤笑一声,继续低头翻着账簿,“得了,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