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晓天盯着陶欣宇,眼中几乎要冒出火了——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谭晓天是个还正处于争强好胜年纪的小孩子,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虽然知道能通过晋级赛成为内门弟子的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但他也从来没有怕过,陶欣宇和邢宇栋两个咄咄相逼他早就气得快要爆发,若不是郑纹龙主动站出来护在前边,他早就应下对方的条件,斗一个痛快了。
“谢谢老师的提醒,不过我觉得陶师兄和邢师兄说的对,所谓‘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想要提高棋艺,师兄弟间的相互切磋是必不可少的,更何况连让二子的条件都说出来了,我若是还不肯应战,岂不是不给陶师兄的面子吗?”谭晓天一字一顿的认真说道。
此言一出,陶欣宇和邢宇栋都是心中一喜,交换了一下儿眼色,嘴角露出得意的笑纹。
郑全兴则是微一叹气,心里暗自摇头,心想,到底是小孩子,好勇斗狠,不知道事情大小,轻重缓急,陶欣宇和邢宇栋此番举动无非是想摆摆师兄的谱,让他一让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必非得硬干呢,这一战完了以后,若是陶欣宇赢了还好说,若是谭晓天赢了,两个人之间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以陶欣宇牙呲必报的性格,以后肯定少不了再找谭晓天的麻烦,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只是以谭晓天现在的年龄要是能做到这样的豁达境界也实在是太不现实了。
郑纹龙则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自已这个小师兄是个有胆色,有担当的人,没有丢师门的脸,忧的是不清楚谭晓天实力的强弱,虽占有被授二子的优势,能不能对抗陶欣宇的攻势实在是心里没底儿。
至于其他人则多是乐得看热闹,围棋的修习是很辛苦也是很枯燥的事情,有这么一场热闹可看也算是一种调剂吧,当然,还有一些人对这事儿不以为然,觉得这只是一场无聊的闹剧,陶欣宇这么做又得不到什么实在的好处,无非是得意一时,逞一时的威风,难道因为你赢了郑家家主就会把参加选拔的机会让给你吗?
“大家都听见了吧,他已经答应了,今天中午午饭后在凌云阁,欢迎大家到时观战,做个见证。”怕夜长梦多,迟则生变,陶欣宇马上约下时间和地点,免得过后有长辈出面,阻止这场棋战。
“好,到时候我一定去观战!”
“哈哈,难得见到陶师兄展露棋艺,等会儿一定要好好观战,看陶师兄怎样大展神威。”
“这算不算是入门考呀?那小子躲过了晋级赛到底还是没躲过陶欣宇这一关,这回他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儿,算是给咱们出一口气。”
...
各种各样的议论都有,有兴灾乐祸的,有无所谓的,有为谭晓天担心的,不过大部分人都已经打算今天中午午休的时候去看看这场棋战了。
“好了,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就别再讨论了,都回到自已的座位上去。”虽然这对这样的结果不是很满意,但郑全兴不是好管闲事儿的人(这也是陶欣宇和邢宇栋选择在他的课上向谭晓天发难的原因之一),冲突双方约订午休时间以棋战决定高下,这也是棋界解决纠纷最常见的方式之一,只要不影响到他的讲课,他也不愿多事儿。
中午吃饭时候,郑纹龙主动来到谭晓天坐着的饭桌旁,这还是他第一次在食堂一谭晓天同桌,此外还有谭晓天的二师兄孟阿琪,见两个人坐下,谭晓天非常意外,连忙向两位师兄问好,特别是郑纹龙,上午本来没有人家的事儿,人家主动站出来为自已挡事儿,不管怎么说,这份情自已一定是要领的。
“小师弟呀,等会儿的棋战你有几成把握?”坐下来后,孟阿琪便急着问道——一师之徒,他自然要站在谭晓天这边,只是一来他并非郑姓嫡系弟子,镇不住陶邢二人,二来当时郑纹龙已经出面,所以他就没有说话。
“这.....,不知道。没和陶师兄下过棋,也没打过他的棋谱,胜负如何,说不清楚。”谭晓天摇了摇头回答道。
“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答应与他对战?”孟阿琪大吃一惊,惊讶问道。
“那种情况下难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谭晓天反问道。
“呃.....,倒也是。那两个家伙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孟阿琪先是一愣,随后摇头叹道——被人当着那么多师兄弟的面当面挑战,换成他就算是没有把握也不得不应战,所谓士可杀而不可辱,若是被人当面挑战而不敢应战,那以后在郑家还怎么抬得起头。
“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就不要再去想该不该的事儿了,现在最重要是想什么办法让小师弟赢,此一战不光是小师弟的事儿
,更是咱们师门荣誉的事儿,此一战只能胜,不能败,一定要让那两个小子灰头土脸,自食恶果!”郑纹龙此时显示出身为大师兄的样子,几句话点出问题的重点,不想在没有意义的问题上浪费时间。
“对,此一战只能赢,不能输,说起来那陶欣宇的棋也不怎么样,有受两子的优势,下起来他也未必讨得了好处。只可惜时间太短,来不及传你几招秘手。”孟阿琪赞同道,他一向对陶欣宇和邢宇栋也是不满,若是能让小师弟打了陶欣宇的脸,他心里肯定是很开心的,为此传小师弟几招自已研究的秘招也是值了,只是能被称为秘招的招法哪一个不是复杂诡异,使用时一个失误搞不好就把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