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一行人到了雍国东边境偏北方。这里的雍国防守力量一向较为薄弱,地形如其他地区一般是大面积的平原,有利于计划的进行。
兽人已与人类对峙七年,人类战线一退再退。军士都迫切渴望形式的改变,有的渴望建功立业,但很大一部分却是思念家乡的父母乃至妻女。如今听说局势有了改变的希望,他们难得有了几分斗志。
薛曼两天来每天都在画设计图。夏然看着图纸,只感觉眼花缭乱。这个水阵的复杂超过了她的想象,光是图纸也足足铺开了五六米。为了不妨碍薛曼,夏然自己试着骑一匹马。她倒是和马有缘,在马背上不用怎么教就差不多会了。为了防止她摔下来,大家给她选了一匹马厩里最温顺的年轻母马,她骑起来也很有几分架子了。只不过秦文远还是感到担心,就让薛曼使了个小魔法,把她固定在了马背上,这样就不用怕她出意外了,只是夏然感到很不开心。
薛曼似乎根本不需要主动掌控马的行动,马就知道自己平平稳稳地带着她走。在颠簸的马背上,她甚至能不可思议地画出这样难以想象的长卷,夏然完全无法想象,也只能默默佩服了。
张靖砚终于忍不住问她:“看你画的这么熟练,有必要画图吗?直接布法阵不就行了。”
“哦,这图是给语哲君看的。阵法很复杂,我一个人显然无法独自完成。即使有语哲君的合作,我也会很疲惫呢。”
夏然内心:“语哲君这个称呼又是什么情况。”
贺语哲在前面朗声说:“是的,这张图是在下请求作的,有了这样的法阵,雍国的战斗力必将大大提升,这是一件对人类的好事。在下很荣幸能够和南祭司先生合作。”
“看来语哲君已经领悟了抄袭大法的真谛。不过没有我的石头,你有图也没用。”张靖砚得意地吹起口哨。贺语哲似乎想回他几句,但却想了想,闭上了嘴。
薛曼“呵呵”两声,张靖砚就没声了。
雍国的国都离边境较近,夏然并没有感到太累,只是有点无聊罢了。但是薛曼却显得疲惫异常。不过她还是一到地方就随着贺语哲去数里外的高空中布阵了。
张靖砚随着前去旁观,简一念一如既往地再次消失了。其他人打算进军营逛逛。
军营门口有两个站岗的士兵,知道是南祭司带来的人,本来打算拦在门外。不过一个小兵急急忙忙跑过来与他们耳语一番,两个士兵露出惊异的神色,放他们进去了。
邓仲离说:“我还以为我们进不来呢。我们不是雍国人。”
秦文远说:“他们总不好意思让我们在门外站一天吧?薛曼要是知道,可能直接就把这个军营给炸了。”
“就不怕我们盗取他们的国家机密?这很奇怪。不过更奇怪的是,薛曼她怎么会同意的?我看她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
“这就不对了,她可是祭司先生,平时看着无所顾忌,总该还是心怀慈悲的。”
夏然插话道:“我也觉得她不会喜欢多管闲事。她是被这个国家的那个国王说服了吗?”
秦文远摇头:“她也不会是能被轻易说服的人。”
邓仲离心事重重:“我觉得这事有问题。张靖砚可能知道一些,不过他现在不在。他早上的表现绝对知道薛曼的心思。”
秦文远说:“诶,哪能有问题啊。小砚子敏感的很,有问题绝对早就告诉我们了。你想太多。再说了,就算有问题,也和我们没关系,我们能做什么?”
邓仲离不说话。
夏然对最后一句深以为然。
最后,他们还是进了军营。夏然与秦文远并排走在前面,邓仲离走两人在后面,李涵之跟在最后。
现在是中午。进了门,就看见几个大概三十来岁的大叔光着脚丫子,有的盘着腿,有的屈着膝坐着,其中一个的手搭在另一个肩上,一个干脆平躺在了地上。他们也不知道在聊什么,猛然爆出一阵大笑,把夏然给吓了一跳。
看到四个人,那个躺在地上的汉子首先注意到夏然姑娘,眼睛一亮:“哎呦,难得见到这么漂亮的小妹妹呢!你的阿哥也不错呦。”其余几人一阵哄笑。
夏然脸都红了,十分恼怒,恨不得一脚踢上去。秦文远眼睛弯了起来,又很快严肃认真,一本正经地对夏然说:“没事,他们只是在开玩笑。”因为刚才在笑,现在他的表情有点扭曲,很有趣。夏然低下头,脚使劲往地上一踹泄愤。
另一个大叔摸摸头,憨憨地说:“不好意思啊,我们,额,他就是,就是喜欢开玩笑而已。”夏然小声嘟囔:“我知道了啊。”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冷下来,呵了一声,抬头看前面。秦文远忍了半天没笑出来。看到夏然脸色变了,心里莫名咯噔一跳,慌乱地跟上。
邓仲离与李涵之在一个拐弯处打算分开。秦文远一开始是拒绝的。
“人多我觉得安全。”
邓仲离挑眉:“就算有危险,也不会低级到就在这军营里。还不如到处走走,回国做总结和对比。”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对。整天这么严肃,你不累吗?”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舒服清闲的。而且,夏然一个普通女孩,需要人陪着。你比较合适。”
秦文远听了前半段脸色一沉,到了后半段,又心里一跳,也不知怎的就同意了。邓仲离本来以为需要费一番口舌,这下有点吃惊,看了他的神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