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是等着早日娶孙媳妇进门的,自然不会直接把明年的好日子送来孙府上,一直盼着孙府能就在这次的好日子中定下来。
但是,凌府出了叛徒。
这个叛徒不是别人,真是让凌家一整家子忙活的源头——凌苍尘。
按理说,凌苍尘才是最急着娶媳妇的人,怎么会毫无原则的请老夫人拿出明年的吉日呢?问题还是出在了孙湄菡身上。
往日,凌苍尘亲口告诉孙湄菡,什么都听她的,孙湄菡当机立断,写了一封信送到凌苍尘那儿,中心就问了一句:说好的都听我的,那么成亲这种大事的吉日,你怎么看呢?
从鹤启书院忙回来的凌苍尘一看到心尖儿送来的信,悟了,不用孙湄菡再多言什么,自己就乖乖的跑到凌老夫人面前,讨来了明年的吉日。这次不请三婶帮忙了,又送到了别庄,令凌大夫人亲来一趟。
所以说,等孙太太接到凌大夫人手中写着来年四月五月六月的日子的时候,有些懵。
“我怎么记得,凌老夫人很着急?”
凌大夫人也是知道的,她婆母喜欢孙湄菡,期待早些进门,只是她那儿子不争气,自己跑去要来了帖子,好在借口还是正当的。
“还不是因为我那儿子!”凌大夫人笑盈盈道,“本来预计在秋闱后,但是我们知道,都心疼孩子,想多留些日子呢!然后想着吧,等过了春闱?我儿子自己说了,既然都能等到春闱了,何不直接等到殿试之后?这样一来,他读书也就不分心了,也有了盼头,只会更用心些。”
这话听来,倒是的确正当。孙太太信了,不由叹道:“苍尘这孩子,还是懂事。说的也对,还是等到他考完了试,再行大礼也好。”
“这个日子不冷不热,新嫁娘不受罪。若是五六月去了,只怕天气太大,新娘子衣服首饰又多厚重,太委屈孩子了些。”凌大夫人这话,确实是站在孙湄菡角度来说的。
这话也是说到了孙太太心坎里,日子虽然比另外两个早了些,但是这话没错,是为了孙湄菡好。也就不推辞,应了下来。凌大夫人一切都依着儿子的,孙太太一切都围着女儿,两个母亲一合计,当场圈了四月的日子,算是正式定下了婚期。
凌大夫人辞去后,孙太太招来了孙湄菡,抱着她差点哭了:“我的乖女,心肝宝贝哟,明年四月廿八,你就是人家的人了。”
孙湄菡这才知道,自己来年四月出嫁。
孙太太这才刚刚定下日子,就一副剜了心的痛苦,不知道到了她真的出嫁那天,还要多么难受呢!
孙湄菡抱着母亲,连声道:“娘舍不得女儿,女儿也舍不得娘,大不了不嫁了!”
“浑说!”
孙太太眼睛一瞪:“舍不得是舍不得,可是你哪能真不嫁?女儿大了,都是要成亲的。日后有女婿照顾你,为娘也才放心啊。”
孙太太又怕孙湄菡年纪小想岔了,道:“乖女儿,别难过啊,凌家就在我们旁边,日常来往也随意,想见娘也见得着,日后你弟弟妹妹大了,天天去串门子都行!”
孙湄菡没想到孙太太居然这么安慰她,其实与其说是安慰孙湄菡,倒不如是孙太□□慰自己,毕竟女儿嫁的近,什么都好。
孙老爷回来后,得知正式定了日子,站在自己房中默叹了片刻,招来了孙湄菡,给她了一套钥匙。
“这些都是为父给菡菡的陪嫁,你还有些日子,先熟悉着。”孙老爷左思右想,道,“还有陪嫁的管事,爹给你准备了,明天叫来你自己看,有不看中的,指出来,换了就是。”
“女儿在家是娇客,去了别人家,是做媳妇的,可能会受些委屈。”孙老爷干巴巴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又大手一挥,道,“不过我们菡菡不受气,若是凌家有谁不好,回来告诉爹,爹全部给你解决了!”
孙湄菡本来已经心头酸酸的,就差落泪了,被孙老爷这话逗笑了,她上前搂着孙老爷的胳膊,撒娇道:“爹,女儿知道爹是疼女儿,只是哪有媳妇受了气找娘家出气的?”
“怎么没有?”孙老爷道,“娘家底气足,出嫁女就能挺直腰板。我们家虽然是商贾,但是生意上,通州郡还是要看我们。首富虽然不敢说,到底能给你撑点面子;而且我们家和凌家毕竟交往了十几年了,知根知底,纵使真的有什么,他们也会看在娘家的面子上不是么?”
“哎,现在就是可惜你弟弟年纪小,没法给你撑脸。”
孙湄菡想起自己十岁的弟弟,笑了笑:“这有什么,女儿的脸,也不能总靠家里给撑着。”
“哎……”孙老爷叹了口气,“为父在想,你没有个亲哥哥,到时候你出门子,请你哪个堂兄来背你。”
孙老爷兄弟六人,他排行第五,上头四个哥哥,家中都有一两儿子。而孙老爷的弟弟家,也是两个儿子。一大家子的男丁,独孙湄菡一个女孩儿,也素来受宠。早早儿各家都说了,菡菡出阁,要请来背妹妹出门。只是堂兄众多,只是选哪个好,也让孙老爷头疼。
孙湄菡回想起自己一家子的堂兄们,依稀记得,年岁差不大,一直和她玩的很好的,是她六堂兄。故此问道:“六堂兄可好?”
孙老爷被孙湄菡提醒了:“唔,浩然么,说来也是,他只大你两岁,自小玩的好,他来背你出门,也是应该的。既然这样,为父就给环阳去信,禀告给你祖母。”
孙家的亲眷们都在环阳,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