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人一听,从我背后走出来,指着它骂道:“潘准,你犯上作乱,其罪当诛。”
老潘哈哈大笑,“姜晚,撒泡尿照照你那副缩头缩脑的样子,自己好好瞧瞧,像不像王八犊子?”
它身边的魅也跟着笑了起来。姜大人跳脚喊道:“你到底还打不打?”
“打,怎么不打!”老潘张开嘴,一条黑缎般的浓雾绕着圈,转柔抽出来,宛若舞女变幻莫测的水袖,时而舒展,时而圈连,时而寒光若剑,时而摇蕊赛兰,在空中荡漾出无与伦比别开生面的美丽。
众魅看得瞠目结舌,叹为观止,“真想不到老潘会用漳气跳水袖舞啊!”姜大人说道,既像赞美,又像妒忌,也许还带了点嘲弄。
我无心去仔细分辨,心下一再仔细盘算,该用什么方法解这气吞山河,要不然,等待我们七魅的是死无葬身之地。
陆判哥哥曾经给我展示过一回,不过没教我,它把整个忘川河的水全吸干了后说,此幻过于凶残,不适合女孩子使用,修为不够,驾驭不了,容易噬了自身。连牛头马面都未练成此幻,可见老潘修为之高,难怪会有救麻太子之说。
“水袖”越舞越快,发出“滋滋”的声响,带着阴冷的寒气,恍如眼镜王蛇在寻找猎物。小罗子扫了我一眼,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望着在头顶上盘旋的“水袖”发愣。
我幻出地狱破晓刀,飘起来闪电般割在“水袖”上,
不到两秒,便把破晓刀吸去了。我又试图用地狱涅槃烧,火势渐起时,又被“水袖”吸了进去。
思来想去,做个结界试试,还未做好,被“水袖”吸得荡然无存。“水袖”在头顶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只能拿地狱之穹顶一阵了。
“气吞山河怎么解?”当初我问过陆判哥哥。
他负手而立,“你不可能会遇上的,所以不用学破解之法,要不然你又该嫌麻烦了,”顿了顿,他接着说,“如果有一天真遇上了,你做到一个字就行了,逃!”
“快往后退!”我大喊。
“往哪里退?”姜大人问。
“阳台。”
刚到阳台,漩涡追了过来,吸走地狱之穹,一只警察被吸起来,另三只警察和小罗子蜂拥而上抱住它的小腿,它的小腿被吸力生生拔断,它被吸了进去,躲在一旁看热闹的姜大人抖了一下,脸色嘎白。
此时我分身乏术,顾不得它们摇摇晃晃,任由警察被吸走。
“假逃,趁对方不备,冲过去锁住它喉咙。”陆判哥哥接着说。我笑了,“明明是两个字。”
他耐心地解释,“关键在于逃,逃字做得真,迷惑得了对方。”
我果然成功地锁住了老潘的喉咙,就势插去的地狱玄铁剑被它双手扣住,旋涡摇摇欲坠,它身后的小魅见状幻出一些下等兵器围过来,小罗子带着三只地狱警察和它们撕杀。
房间里黑雾迷漫,灯光忽明忽暗。对我们视若无睹的桐儿妈妈不慌不忙点着香烟,呛鼻的气味薰得咳嗽声此起彼落。我怕伤了她,松开玄铁剑,伸长手把她拧到卧室门口,“快进去躲起来!”
姜大人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拧着她躲进卧室。
我头上挨了重重一击,喉咙里涌起一片腥咸,我硬吞回去。还来不及调息,老潘单掌凌厉地朝我前额打来,我只得用掌迎上去,心底安静了许久的污秽咒兀自乱蹿,痛得全身乏力,我被压得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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