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衡望着大部分**着双脚,穿着衣衫褴褛的短褂,就是用如此单薄的短褂熬过了阴寒的阴雨和澎湃大雨,骨瘦如柴,眼睛中时不时冒出的光点透露出他们还活着的事实,在草间四兵卫率领数十名足轻的带领下吃着热腾腾的米粥,渐渐有了些许的生气,这让政衡首次看到了百姓的苦楚,突然冒出来的同情心让他首次明白自己所做出的逢十抽六的决定是如此的英明果决。心中第一次不再为自己做出的草率决定而后悔,政衡清楚地看到了一群底层民众的生活困苦,也瞬间有了一种为他们创造一个新时代的觉悟。
收留了近五百的流民的事实让政衡等人异常的震惊,甚至于有点儿不可思议,竟然绝大部分是一些妇女和儿童,如此说来正如宫原丹波守的戏言那般现在在宇山城废墟中待着的全都是一些可以拿起武器作战的青壮年。这个让政衡在唏嘘不已的同时感到了一点点压力,难免会产生会不会和鸢城的山贼悍匪合流的想法,如果真的让他不幸言中的话。现在丰永地区的山贼悍匪的数量大约是在300人左右,已经在一个名讳为“纪于”的人的率领下汇为一流,攻克了本来隶属于佐井田植木氏的城砦鸢城中。而流民中现在还有近500能够拿得起武器作战的青壮年应该还逗留在宇山城废墟中。
一旦两方面合流的话数量大约在800人以上,不论是战斗力如何,800人的数量就让人感到一些压力了,草间关增兵了两次,宫原丹波守带来了50人,而政衡这一次前来也带来了近30人,现在草间关的兵力不到200人,要对付800人的攻击,凭借着草间关的坚固或许能够抵挡得住,可是要进攻的话的确非常困难。但是现在就立刻让驻扎在鸢巢山城的主力部队前来支援,又显得太早。现在流民和山贼之间还没有合流,而且近十几天来双方矛盾重重互相提防着爆发了数次小规模的斗殴,要真是合流的话如果流民方面没有出现强有力的人物的话还真是不容易的,就算是合流了也不见得会来攻打草间关,如果向佐井田城侵攻的话派来了大部队就显得有点莫名奇妙了。
政衡在没有得到确实根据之前,也不会贸然出兵前去招惹流民和山贼的,毕竟丰永地区并不属于他的领地,而是属于佐井田植木氏的属地,一旦过于急怒流民山贼的话真的提前合流前来反击的话就得不偿失了。在没有任何根据的情况下如果不出手占据先手的话又不符合政衡的风格心思,他静静的站在关头上,苦思冥想如何将流民和山贼一网打尽。
宫原丹波守轻轻走到身边低声禀报道:“政衡公,在那些收留的流民中发现了13名青壮年,其中有3个看模样好像是武士的样子,他们求见一面,是打发他们走呢还是……”
政衡嗯的一声来了些许的兴趣,他没有想到流民中竟然也有武士的存在,大致可能是野武士吧!回头说道:“是野武士吗?”
宫原丹波守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看他们的模样好像并不是简单的野武士,应该是从别的地方逃出来的灭门的野武士,其中一个看模样应该是随从的少年便是当日送糙米消息的一人,他与我们的足轻大打了好一会方才制服。”话语中显得相当的欣赏的样子。
宫原丹波守很快就将当日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说这三个人看起来都非常勇猛,用的一手短刀比起普通的武士要强大了许多,无法做出以一敌十也能够做出以一敌五的样子。他认为这三个人可以留下来,对即将到来的对于流民的合战肯定有帮助,尤其他们全都是流民中的佼佼者,熟悉流民的事情。但是政衡却把他们给忘记了。
唤作少殿的青年和权作、四郎兵卫吃了一点稀饭填了一下肚子,正坐在木屋中和几个草间关的足轻聊天。他们从足轻们的口中得到了一些关于伊达家的只言片语,也清楚的得知了最新的逢十抽六的事宜,从这件事情中可以看出这个伊达政衡不是傻子就是拥有担当爱护百姓疾苦的领主。从伊达政衡一系列的合战中可以看出这不是一个傻子,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做好了迎接四邻怒火的准备。
当足轻们换了一茬又一茬,有眼尖的足轻看见宫原丹波守走过来,赶忙对着三人说道:“好了,丹波守大人来了,他是馆殿的重臣,和陶山大人一个级别的。”他们口中的陶山大人正是草间关的守备陶山真兵卫。
宫原丹波守领着三人来到了草间关的关门上,政衡还站在上面遥望着阳光照耀下的丰永地区口中呢喃道:“那是一片多么肥沃的土地啊,为何会发生这样的痛苦事情?!”
政衡听到有人来到回过头来独眼中炯炯有神,打量着三人。三人中为首的一人清秀白净没有半点的武士气息倒是有一股书生意气的模样,倒是站在他身后的一个高大的男子身上浑身散发出一股彪悍的气息,乍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横行霸道的恶霸匪贼,站在另外一边的则是小一圈的恶霸匪贼,两人的模样很相似,流露出一股流民少有的霸气。怪不得宫原丹波守说他们并不像普通的流民一样,流民本身就是握锄头的活不下去的农民,他们的身上没有半点农民的样子。这种人驯服了好用,驯服不好就是一个麻烦。
政衡正在想着,三人已经给他行了一个礼。那为首的少殿行了一礼道:“在下坪和竹内五郎右卫门久治拜见伊达藤次郎政衡殿。”他没有下跪,只哈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