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元年1555年四月十三日,备中鹤首城,政衡刚刚款待了来自京都的菊亭公彦晴季父子,得了天皇的赏赐,同时他还接到了清河衡秀传来的捷报和出云国的情报,立即召集了鹤首城的众家臣召开军事会议。
由于三好六角畠田三家混战山城国,窝在京都御所内的天皇陛下战战兢兢的遥望着打出心火的三家不敢出头调解,山城国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火又要经历一场兵灾。
到了四月初的时候方才有空命令菊亭公彦带着天皇授予的天杯御剑和“讨伐对邻国怀有野心之徒”的敕命乘船来到了备中国,随行的还有他的妻女和儿子菊亭晴季,显然是出外避避风头的打算。
天杯和御剑俱都是天皇使用的东西,其中天杯不过是一只瓷杯,御剑更是用黄带子裹着刀把的劣质太刀,这些御赐之物全都被政衡扔在了角落里慢慢吃灰。他最为看重的是天皇的敕命,敕命的意思是充分授权给政衡,如遇到有野心之辈,既视之为叛贼。由于在名份上已经站住脚跟,三好长庆深陷泥潭短时间内无法西顾,春耕基本完毕的政衡的实力,在山阴山阳两道已是一股前所未见的大势力。
政衡顺手摇晃了一下手中的敕书,淡然的对着众家臣说道:“尼子晴久义久父子必须出局了”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和所说内容之间的巨大落差,让众家臣都有点呆楞。
在场诸家臣显然还没有得到伯耆出云国内的最新情报,政衡笑着从案几上抽出了两份情报递给了野山益朝,边让众人传看,边说道:“我命令清河衡秀等人出击伯耆国,本是打算趁着出云国动荡,将伯耆国纳入伊达领的,原本给了三个月的攻略时间。没曾想到捷报会来得如此迅速,五日之内便将伯耆国全境拿下,四月七日突入伯耆国。七日攻克尾高城,八日米子城陷落,九日八桥城破,十日南条宗胜小鸭元伴等人出降。十一日河口城山名久氏逃往因幡国气多郡鹿野城,竹野井氏高率军追击,山名久氏再次弃城,十一日夜竹野井氏高率军占领鹿野城。”
一日一城,要不是清河衡秀信誓旦旦的报告。再加上户泽白云斋的暗中确定,政衡是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伯耆国好歹也是一个和备中国面积相等的国度,石高也有十万石上下,再加上靠近出云国。在政衡的影响中,一直到尼子氏灭亡都是再兴军和毛利军争斗的地方,算是尼子氏的基本盘,没曾想到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尼子敬久战死,尼子诚久弃城逃走,新宫党再也不复存在。对于尼子敬久这个名字,政衡也只是在脑海中有一点影响,说不上有什么好感,只不过是一个符号罢了。
新宫党在历史上亡于尼子晴久之手,在现如今却败亡在伊达军中,还是两日之内瞬间覆灭,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新宫党早非从前桀骜不驯的新宫党了,没有了月山富田城的支持。新宫党早已锐变成一支丧家之犬,覆灭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野山益朝早已经将手中的饿情报传递给了石川久孝,久久未从情报诉说的内容中走出来,好一会方才说道:“这是真的嘛?三泽为清竟然竖旗谋反。率领大军围攻月山富田城。”
伯耆国的事情还能够在野山益朝的预料之中,毕竟情报中如何将尾高城米子城八桥城河口城鹿野城等城攻陷的详细说明白了的,他相信凭借着伊达军的精锐如此势如破竹还是能够做到的。另外一份来自出云国的情报显示三泽为清三刀屋久扶赤穴盛清这三位硕果仅存的出云国人豪强合围月山富田城,让他看到了夺取出云国的希望。
政衡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是别人那就罢了,笃太郎还是能够信任的。而且也得到了证实,三泽为清的使节怕是已经在路上了,月山富田城已经陷入团团包围之中。”
清河衡秀是政衡从很早以前就带出来的嫡系中的嫡系,和野山益朝一样都是伊达家历代效力的家臣,自然不用谎报军功,野山益朝听得是清河衡秀传来的情报,点头说道:“如果真的如此的话,伯耆国一战夺取,尼子晴久义久父子是到了他们出局的时候了,殿下,是否出兵出云国帮助三泽为清攻打月山富田城,送一把让他们上路。”
石川久孝抬头说道:“殿下,宫内大辅,我看此时此刻还是不要出兵出云国的好,现如今正是三泽为清势强,自认为可以独自夺取月山富田城,我们如果出兵的话怕是会惹得他们心生不满。”
宫原正重笑颜道:“石川所说有理,别看现在三泽为清气势汹汹,要打下月山富田城怕是不易,白鹿城的尼子晴久也不会愿意看到月山富田城陷于三泽为清之手的,又要上演父子和解的好戏了。”
政衡倒也没有出兵帮助三泽为清的打算,也不看好三泽为清的行动,月山富田城如果如此好打的话,当年大内义隆也不会铩羽而归了,还失去了自己最为宠信的养子大内晴持,同时失去了对政治的野心,沉迷于玩乐和文化事业。
要不是陶隆房的反叛,激起了他的血性的话怕是早已经泯灭了。
说到两大内氏,显然周防长门的战事非常的沉闷,沉闷到政衡都没有兴趣谈论的意思。两家还在周防长门的山岭之间对峙着,一三五小打小闹,二四六阴谋算计,第七天双方休战,连续打了快有两三个月了。
政衡挥了挥手说道:“我短期内没有打算进攻出云国的计划,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