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军事历史>备中的伊达独眼龙>第二十三章 石碑一出人心恐(下)
朝、应仁之乱之势。”

今川义元的语调很慢,很低沉,他说道:“是该选边的时候,你说说我们该选那一边?”

庵原忠胤突然笑道:“主公,我们有选择嘛?”

有选择嘛?今川义元倒也笑了起来,的确,虽说一向宗在三河国发展迅速,可是由于雪斋禅师生前乃是骏河临济宗的始祖,麾下直属武将大多信奉临济宗。更何况一向宗向来与武家争夺世俗的权力。

庵原忠胤说道:“最近一段时间,三河国内一向宗活动频繁,虔诚的信众,还有不少三河的武士、浪人纷纷转道长岛前往山城。缩水之后的三河国固然损失了不少战力,但是只要如远江一般整合起来,还是能够征调出一支能征惯战的军团出来,这支军团将直属于骏府。”

今川义元听得庵原忠胤的建议,微微点了点头。显然已经认同了庵原忠胤的建议,三河国自一向宗活动频繁,虔诚的信众离开了三河国,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铲除了三河国内的一向宗势力,同时也可敲打一番松平党、组建直属于他的三河军团,而不是像现在一般用控制松平元康的方式来控制松平党。松平元康总会慢慢长大的,翅膀会硬起来的,他知道松平元康的能力不俗,比起自己那个自知享乐的纨绔嫡子要强了无数倍。强臣弱主,是不可取的。唯有将强臣彻底削弱到无力反抗的地步,才能够让他为己效力。

今川义元下了要整合三河国的决心,弥四郎的来访,让正和阿鹤,也就是未来的筑山夫人牵手的松平元康吓了一跳,听得内容之后惊出了一身冷汗,寄人篱下的日子实在难熬。

乱世彻底摧毁了三河的安定局面,松平氏接连两代英年早逝,将松平元康抛进了更为悲惨的怒涛之中。今后何去何从,运势如何呢?松平元康当然无法预料。但他要竭力保证处理事情时不出差错,至少要安全存活于世间。唯有活着,才有东山再起的日子。

年仅十六岁的松平元康刚刚成婚,还没有成年。更加没有数十年的经历来让他做出正确的判断,他所能够依靠的唯有他的祖父、父亲留给他的老臣们的智慧来最终决断该如何是好?

松平元康派遣了亲信下人赶回三河将这件事情通知大久保、鸟居、石川、天野、平岩等松平党的骨干,要求他们想出对策,在接下来今川义元对于一向宗的清算中保存实力。

当松平元康和他的父祖留给他的瑰宝商量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无数三河人在佛陀的号召下叛离了主家,率领一队队一向一揆队伍转道长岛向石山本愿寺进发。其中有历史上号称“三河的谋略家”的本多正信、三方原之战的时候代替主家战死的夏目吉信。松平党大概有过半的家臣选择了佛陀,大量的松平党徒在佛陀的号召下前往石山本愿寺。

冈崎城内乱作一团,松平元康无可奈何,今川义元利用这个机会对三河国开始做针对性的开始部署,不过由于还没有和一向宗挑破关系,今川义元并没有立即动手对付一向宗。

三河国的动乱并非是个案,越来越多的地方出现了暴动,北陆,不用说加贺、越中、能登这些重灾区,越前的朝仓义景和越后的长尾景虎同样面对着大量民众的离去。

东国一片混乱,西国的伊达家在播磨一带出现了一些小骚动外,其余地方一片平静,一向宗可说是无孔不入,伊达领内并非没有一向宗的寺庙,由于伊达家一系列的政策,将农民死死压制在当地。

冈山城,政衡看着一份份从畿内、东国传来的奏报,嘴角微微翘起,看着众臣笑道:“诸位,你们也来看看石山本愿寺最近的动作,看来春暖花开之时便是畿内决战之时。”

伊贺久隆目露疑惑之色,抬眼问道:“主公,石山本愿寺做事顾头不顾尾,竟然一下子将他在北陆、东海道各地的信众、门徒统统号召前来聚集,这不是将各地的寺院都抽空了嘛?”

桥本正松微微摇摇头,说道:“臣见过本愿寺显如,年纪虽少,不过学问相当突出,筑后法桥、刑部卿法眼等人见识还是有的,万不可作出这等饮鸩止渴的事情来,其中怕是有其他变故。”

显然众人都有疑惑,想不通石山本愿寺的用意,要知道人越多,粮食消耗的就更加快速和庞大,畿内本地的信徒还能够依靠自家的田地和夺取的三好家的存粮,可是北陆和东海道前来的信徒们全都是无根之人,如何安置他们是一个重要的问题。一旦出现变故,粮食出现短缺,怕是立即就是全部崩坏的局面,这对于石山本愿寺是一件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本愿寺显如年少不更事还情有可原,可是石山本愿寺内并非没有有见识的人,这些人为何会作出这样的决定,实在是让他们匪夷所思,众人瞧向自家主公的神色,一副看透的模样。

政衡没有让他的家臣们等候,对于这件事情他已经考量再三,石山本愿寺的策略也大多被他所预料,召集各地的门徒也没有出乎意料,他忽然叹了口气,冲着一脸好奇的家臣们摇了摇手说道:“事情闹得这么大,如今已经不是畿内的事情了,也不是寺家之间的事情,是石山本愿寺和武家之间的事情。石山本愿寺已经看出了其中的危机感,他们知道最终的决战是胜利还是失败,与武家之间的矛盾将会急剧变得恶劣。”

众人脸色骤变。政衡所说的话让他们陷入了沉思,千百年来全都是公家和武家之间的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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