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成友通问道:“法隆寺?有把握嘛?”
三好长江嗤笑了一声,道:“法隆寺乃是佛门教学的地方。隶属于兴福寺,原本属于兴福寺的僧兵早已经退守兴福寺。也就是说,法隆寺内即便有留守的力量也不会太多,这是法隆寺最空虚的时候,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脸色数变的三好政胜突然说道:“可那是法隆寺啊!是佛教徒朝圣之地,若是被我们纵火烧毁,怕是要下阿鼻地狱的,麾下的将士也会感到害怕和恐惧,对于士气大为不利。”
岩成友通警告的意味看了一眼三好政康。
三好政康明白。他的弟弟多言了,三好政康说道:“主税头,弟的话虽有打击士气之嫌,不过也是说的不错,我看纵火烧毁法隆寺的事情还是交给那帮一向宗的人来干为好。”
三好政康的话大大让岩成友通赞同,对于烧毁佛教圣地的时候他是万万不能够亲自动手的,还是让那帮子一向一揆的暴民来干为好,倒是三好长将突然说道:“叔父,到时还可打出松永久秀的旗号。”
岩成友通一听三好长将的恶趣,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连连磕首。
第二天一早,也就是永禄二年五月二十五日,这一日被后人称呼为佛难日。千年古刹法隆寺被一群穷凶极恶之徒纵火烧毁,异说乃是“天下第一大恶人”松永久秀所为。
被伊达政衡称为“天下第一大恶人”的松永久秀站在西大营的坡上注视着打着三好三人众的队伍出得大营,眼中尽是怒火和怨怼,跟在身后的内藤长赖和松永久通同样被今日一早的三好三人众的突然出牌惊愕、疑惧。
松永久秀冷笑着,淡淡的说道:“不曾想到岩成友通倒是聪明了一回。”
内藤长赖和松永久通不知道松永久秀没头没脑的一句是什么意思,看得松永久秀眼中的怒火,两人都不敢立即答话,闭口不言才是最好的选择。有时候多嘴是要死人的。
松永久秀早就有意在前往伊势之前解决掉内部的危害,将西大营内的所有人都掌控在手。否则他也不会驻足在筒井城外不动。原本还想着等岩成友通闹将起来找个由头处置了他们,不曾想到烧的过了头。让岩成友通以本愿寺的利益为重跳出了他的手掌心,成了他的谋略中的一个变数。
松永久秀转移了话题。道:“通知畠山高政一声,如果越智家广再无寸进,那么就交给我们动手?!”
跳出西大营的三好三人众打杀了松永久秀派遣的监军,突然转向,向着法隆寺方向急进。
此地乃是平原地区,三好三人众的转进自然逃不开松永久秀和畠山高政等人的耳目。松永久秀怒喝三好三人众胆大包天,畠山高政惊疑不已,以为松永久秀又有什么阴谋算计,对于松永久秀的催进更是视而不见,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三千多从西大营出来的兵马有何变故。
不管松永久秀如何怨怼,也不论畠山高政如何疑惧,大和国乃是古都所在地区,北大和地区乃是一马平川的地形,再加上经营日久,道路平坦,三好三人众很快便来到了松尾山下。
法隆寺便坐落在松尾山下。三四千人到来,法隆寺内僧众信徒当然发现得紧,却无人敢于出来答话,只得闭紧山门,等待对方离去,却不知道来人却是直奔着法隆寺而来。
谁也没有想到这些人是来攻打法隆寺的,法隆寺在大和国已有九百五十余年时间,乃是圣德太子所创建,是佛教传入倭国修建的最早的一批寺院之一,法隆寺在倭国佛教寺院中拥有极其特殊与崇高的地位,堪与奈良东大寺齐名,是众多倭国佛教徒的朝圣之地。
法隆寺僧众和信徒见惯了武家攻杀,可不管是强大的人还是弱小都会恭敬地绕路而走,就算是诚心向佛的僧人也知道没人敢找法隆寺的麻烦,谁能想到会有人直接打过来,还想着冲进去。
直到法隆寺的南大门被攻破,一群凶神恶煞一般的武士手持寒光闪闪的武器,僧人们才觉得不对,可也不过是闪避到两边,躲远些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三好三人众不曾想到如此简单的就攻入了法隆寺。
僧兵们终于反映了过来,四五百名手持戒刀的僧兵从各个佛堂涌了出来,借着地形和三好三人众的人们打杀在一起,三好三人众的首领们却是站在法隆寺的门口没有进去。
三好长将突然指着远处的生驹山脉说道:“叔父,越过那座山便是到了河内国,传闻木泽左京亮曾在信贵山上修筑城砦,若是这信贵山城还在的话,却是一处好去处?”
岩成友通微微磕首,他也知道一旦对法隆寺动了刀兵,虽说劫夺了财富和粮食,可也是得罪死了天下的佛徒,只得死死抱住本愿寺,再前去和松永久秀厮混是不行的,听得三好长将所说信贵山城,如果还在的话倒是一个好去处,扼守信贵山城进可攻退可守。
法隆寺动了刀兵,当然会起大火,这法隆寺出了事情,松尾山上的椿井城城主年老体衰,眼见得恶贼入了法隆寺纵火焚烧,怒火中烧却是无能为力紧闭山门,却是惹恼了少主。
这少年郎年方十三,却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