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蝶之父斋藤道三,看似粗鄙,实则文雅,少年时代曾是京都妙觉寺的僧侣,法号法莲坊,被座师觉行院誉为凤雏,可比肩昔日曾驻锡于此的大德一休宗纯,琴弦之乐也是在那时学会的。斋藤道三之乐后尽数传给了他的女儿归蝶,她弹了一曲,琴声悠扬悦耳,倒也并没有高明之处。幸得归蝶得之斋藤道三三四分才学,再加上七弦琴于其他乐器相比,音色甚好。
院门外,政衡阻止了前去叩门的黑田官兵卫,停了一会,方才略有所感:“不曾想到满手沾染血腥的蝮蛇之女竟然弹奏出如此高雅的琴弦之乐,可想而知当初蝮蛇竭心尽力地调教这归蝶,可是现在已影迹全无。”
正犹豫间,琴声倏然而绝。黑田官兵卫见政衡不再阻止,上前叩门,服部正成留下的侍从不等主人吩咐便打开了院门,见得门外行色隐迹的一行人,再度看到自家的主人亦步亦趋的跟随,忙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政衡倒也没有怪罪的意思,他阻止了众人跟随,独自走进院内。
归蝶早已听到了前院发出的声响,不觉耳朵竖起,后一下子没有了声响,甚是奇怪,却又不能够径直走到外面去看,这高台院分为前后院,前院驻有十余侍从,后院住有归蝶,还有四名侍女,这四名侍女一看便知是精于武艺之人。
今日,四侍女同样不见了踪迹,不知道又跑到何处去了。归蝶蹙眉不语,放下了七弦琴,她每当弹起七弦琴总会想起她的父亲,当年调教她弹琴的时候,那慈爱的模样。
政衡突然出现,这儿的侍女见了他,早早的退去,他缓步向前,脚步声在寂寥的庭院中甚是响亮,归蝶向脚步声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得一着简约衣裳的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归蝶看时,政衡也瞧向了归蝶。归蝶容颜与世间一般女子相同,倒也没有出众之处,不过初看之后长相倒也甜美,那双漆黑的眼睛闪烁着摄人的光芒。容颜一般,须得身材来配。身量颇高,不似当世之人,传闻斋藤义龙号称美浓巨人,一米六几的归蝶倒也不很惊奇,和服下的**真是无与伦比,纤腰盈盈一握,丰满的肌肤几乎呼之欲出,修长的双腿不时从和服中闪现。
政衡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归蝶的注意,当日织田信长觐见政衡之时,归蝶暂居城下没有见过政衡的真容,她毕竟是聪慧之人,初见之时心中一阵惊慌,惊慌过后倒也从容了不少。
归蝶一看到政衡特有的黑眼罩,便想到了来人的身份,但觉得来人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仅剩的一只眼睛在她的身上上下审视,特别是在她的胸前停留了数秒,让她的心怦怦直跳,不由面颊上升起两朵红云,媚眼如丝。
归蝶不知如何开口,她原本猜想的会面情景和今日没有一丝的类同,神情略略有一些紧张。政衡不等她开口,径直走了过来,走到了她的面前,看了一眼走廊上的七弦琴,问道:“琴弦如何?”
归蝶方知这七弦琴乃是眼前之人所送,心慌意乱了一下,方才回道:“多谢大人。”她一想到政衡好人妻的传闻,心中不由的慌乱,左顾右盼了一眼,原本晃悠的侍女早已不见踪迹。
政衡走过去,坐在了归蝶的上方,肆无忌惮地望着她,说道:“夫人住的还习惯嘛?”归蝶的容颜初见普通,看了一会方才觉得很舒服,再加上她的身量,倒是让他甚是热切。
归蝶浑身颤抖起来,她听闻政衡好人妻,今日独自前来,更是惶恐,心中想定,要是政衡强来,便以死相抗,想定之后心思方才稍稍平静。政衡的问候,她竟没有听到。
政衡抬起头,看她不知所措的样子,觉得好笑,道:“数日之前听闻织田信长和归蝶夫人联袂参拜热田神宫,甚是宏大,我独独知晓那参拜之夫人并不是真的归蝶夫人。”
归蝶听得织田信长的消息,脸色一白,她不曾想到织田信长竟然会和“她”联袂参拜热田神宫,想到织田信长当年的海誓山盟,心中一阵绞痛。她知晓织田信长身旁的所谓归蝶夫人自然是假的,知晓归知晓,理解归理解,心中的绞痛却怎么也停不了。
此时归蝶忽然弯下腰,显得十分痛苦。政衡赶紧惊讶地跳过去抚她的后背,低声询问道:“夫人情况如何?”二十五六岁的少妇,丰润的肌肤冰冷冷滑溜溜的,让他甚是心动。
政衡好人妻,倒也是事实。归蝶突然哭泣起来,政衡抬头望着屋顶,突然他身上男性的本能喷涌而出,人类内心深处隐藏的兽性,如同奔流的洪水,愈加阻塞,便愈加狂乱。
政衡竟一把抱住了她,搜星嘴巴对着嘴巴吻了上去,她呆住了。原本因为心绞痛苦,又因被陌生男人抚摸后背窘迫的她,更是惊慌失措,推拒地想要远离男人的怀抱。
政衡不理会她的推拒,渗透已经伸入她口中,绞动着她的柔舌,一只手已经伸进了和服之内。归蝶早已经全身发烫,继续着她的抗拒,口中不停地喊叫着:“不要,不要!”
归蝶的抗拒,更是引发了政衡的兴趣。
许久之后,狂风初歇。
归蝶终于推开了稍稍松开双手的政衡,低吟起来,眼泪挂满了脸颊,她不曾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织田信长每次行事都是敷衍了事,结婚十年来没有留下一子半女,今儿方才知晓并非她的错。没有以死相抗,竟然还回味无穷,顿让归蝶无地自容,还不如死了好。
归蝶偷偷看了看政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