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一触即发,还好冈部元信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发现了一丝奇怪的地方,前来援救的敌人摆出了一副固守的态势,这让他有点儿想不通,原本应该是他守的。
阿部定丰也从敌人的攻击中看出了端倪,为此起了担忧,一旦事情有变,他这个出谋者极有可能被迁怒,他的头颅保不住是小事,累及亲人家族才是大事,他一把拉住冈部元信的胳膊,道:“事情有变,还请立即返回冈崎城。”
冈部元信一怔,他回头看向阿部定丰,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阿部定丰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这或许是松平人做出的一种姿态,以抱团固守来向我们传递一种消息,什么东西是于松平家和今川家都不利的,那么唯有冈崎城。”
冈部元信微微颔首,他也看出了一些端倪,阿部定丰毕竟曾是松平家的人,虽然因为种种缘由叛出松平家,不过松平家的心思还是略懂一二的,如若真是如此,那么冈崎城的确是双方都关心的地方。
阿部定丰思索了一下,冷笑道:“城主,还请速速撤出战场,返回冈崎城。”
冈部元信笑了一笑,指了指阿部定丰,道:“不错,该是返回冈崎城的时候了。”他知道阿部定丰的阴谋,不管冈崎城会不会受到攻击,一旦松平人完好无损的返回必然遭到水野信元的怀疑,最好让双方发生剧烈的冲突。
冈部元信开始缓缓后撤。
面对冈部元信的撤退,松平人欢呼雀跃,不用打就不会死人,还有比这更应该欢呼的事情吗。可是松平家康的脸上还是一副愁容,大久保忠俊见得少主如此表情,低声问道:“少主,为何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神色?”
松平家康摇头称道:“水野氏损失不轻,我等却全身而退,这让下野守如何想法?”
大久保忠俊笑了一声,道:“少主,下野守一向不信任我等松平人。再加上他遣往暗夺冈崎城的必然是精锐亲信,损失惨重之下他想要守住刈谷城就不能不吞下苦果。”
松平家康自嘲了一声:“倒是我杞人忧天了。”
天色微暗,一队身着今川家足具的士卒,押着几十个五花大绑的囚犯到达冈崎城下。
冈崎城高度戒备,冈部元信出城之后,由他的副手山田新右卫门守备,他不敢动员城外的青壮,生怕其中有松平家的奸细,此时冈崎城虚弱无比,只有三百余人守备。
知立发生的事,冈部元信已经通知了他们,知道获得了大胜,讨取了佐久间盛重,看得应该是一队今川家的人,却不知道为何会来冈崎城。山田新右卫门闻讯,匆忙赶至城门处,询问缘由。
来人自称冈部元信麾下将佐,先带着俘虏返回冈崎城,好让冈部元信从容对付前来援救的水野军。山田新右卫门谨慎异常,他一一过问细节,或则说处于担心囚犯太多,在进城时出现意外,特意加强了城门处得警备。
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一点总是好事。
哪想到城门刚刚打开,还不等山田新右卫门出城查看,猛然就听到一声震耳欲聋得喊声:“杀!“说话间不管是今川家的士卒还是俘虏统统提着刀枪冲杀了进来,守住了大门。
就在同时,上百号人敲锣打鼓的冲杀了进来,乱红乱叫着:“今川义元授首,织田先锋抵达,讨杀敌寇!”
现在大家网络上看到的冈崎城图片和眼前这座规模很小的冈崎城完全是不同的两座,冈崎城只有本城和外城组成,也就是说打开了外城的大门就等于攻破了一半。
一见城门有失,山田新右卫门大声喊道:“退,退守本城,等待援军抵达。”他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只要冈崎城火起,冈部元信定然会回援冈崎城的,到时候里应外合之下,外城必然会重新夺回。
水野忠重知道事情还没有完,唯有夺下本城,才算是真正夺取冈崎城,他仰天大吼起来:“杀!”
外城失守,水野军将士看到胜利在望,如同猛虎一般,个个勇猛无畏,舍生忘死,奋不顾身的冲向了冈崎城最后的堡垒——本城。
“砰!”一声炮响,山田新右卫门耳边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啸声,半个脸庞都被疾风刺激得火辣辣的疼痛,他大惊失色,对方竟然使用了铁炮。抬眼一看,水野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外城高台上布置了十余门铁炮对着本城开始射击着。
再一转头,看见一名足轻一晃栽倒,足具的缝隙中打了一个洞,胸口被击穿了,眼看是活不成了。
山田新右卫门知道冈崎城即将失守,不过他没有突围的意图,知道就算他逃走了也将受到今川义元的惩罚,丢掉脑袋事小,累及家人族人事大,倒不如战死沙场还能让子嗣继承他的地位,家族还能够得到一份荣誉。
正当山田新右卫门准备做最后的决死一击的时候,城外突然响起了嘈杂的喊杀声。山田新右卫门瘫坐在地,喘息了一阵,然后站起身来,大声吼道:“援军已至,随我出击。”
原本志高气满的水野军,现在里应外合之下士围,水野忠重知道事不可违,大吼一声,道:“突围,突围出去!”他挥舞着长枪,向着城外突围而去。
冈部元信和山田新右卫门等人前后呼应,与水野军酣战。
里应外合之下,水野军士气尽失,要不是为了活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