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妹妹也别忙活了,依我看哪,我姐姐和惠姐姐都没错,姐姐性子虽冷可也不是乱嚼舌根之人,惠姐姐这次是得找个好婆家呢,指不定说了什么话让我姐姐难受,她这个人最是受不了那些酸里酸气的话了……”
惠姐儿牙根咬紧,怒瞪容玉:“你胡说八道什么……”
未等惠姐儿说完,那边容嫣已经一声娇呼晕了过去。整个屋子里丫鬟主子乱作一团,掐人中的拧帕子的,忙得不亦乐乎。英华被挤出来,站在外围不禁苦笑,一个是春风得意一个是自恃甚高不服输,怎么会掐不起来呢!
惠姐儿当时就慌了,虽然有口角但也不至于会晕过去呀,要是传出去,扭曲成她仗着兄长的势欺侮堂妹,她的名声还要不要啊!她正是找婆家的关键时候,来这一出难免会对她的名誉有损哪!
英华瞧着惠姐儿惶恐不安的样子,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想着二舅母家是不能靠的了,一个嘴刁舅母和两个不是善茬的表姐都太具有攻击力了。反倒是一直喜爱她的大舅母倒是可以递个投名状试试。
“惠姐姐,快晕过去!”英华悄声对着惠姐儿说。
“啊?”惠姐儿不解的望着英华。
“嫣姐姐指不定醒来会说什么,到时候外祖母她们肯定都会偏向她了,那时候你可得吃亏了。”英华低声说。
惠姐儿也不是笨蛋,稍微一转也就想到了,两个人都晕过去,都是受害方,没有偏颇,两种说辞,信谁不信谁全凭大家臆断了。想通之后,惠姐儿毫不犹豫的倒了下去。
“呀!惠姐姐!”伴随着英华的一声娇呼,整个屋子更为混乱了。
咸若居,岑老太太的主屋里,除了正在休养的惠姐儿和嫣姐儿以外,这次连一贯忙碌不着家的岑大爷和本不爱家的岑二爷也都在列。
老太太声音依旧洪亮浑厚,先是把当日两位小姐贴身伺候的丫鬟罚了个遍,理由是“没有注意到主子的身体状况,失职了”。
然后叫出了身边的姚妈妈,拿着厚厚的戒尺捉住容玉双手各打十下,惩戒她“姐姐们发生口角没有好好规劝”。在一家老老小小面前挨打的容玉脸面全无,哭着扑到安氏的怀里小声啜泣。
“说来英姐儿也有过错,姐姐们是在明园玩耍的,怎么就发生口角呢?做主人的失责罢,姚妈妈?”老太太看着站在她身边的英华,语气威严的说。
“老太太,英姐儿还小呢,也是几个姐姐的不对,于她已经做得很好了。”范氏出来求情,事情的始末她有所耳闻,并不能怪英姐儿。
老太太眼尾扫到范氏,又瞥了一眼无动于衷搂着小女儿的安氏,放软声音说:“既然老大媳妇儿这样说,看在英姐儿还小的份儿上就只挨五下罢,英姐儿,你可记住教训了?以后就没有这么软和的事儿了!”
“谢老太太和大舅母疼惜,我知道错了……”英华低下头认错,看着姚妈妈拿出了板子,英华仔细想了一下,伸出了左手,毕竟右手拿子下棋便宜得多。姚妈妈见小人儿很快的伸出了左手,嘴角微微上扬带有笑意,捉住英华的胖手就是一阵噼里啪啦。
“嘶!”英华小声呼痛。
岑大爷长得面目方正,微微黑瘦的样子一看就是好官。
“娘,我和二弟教女不当惹您烦心了。”岑大爷叹气,岑二爷也附言。
“内宅之事算不到你们头上,你们当差辛苦,哪里还能分心到这些俗事上来,这个怪不得你们。”老太太说之无意,两位媳妇儿听者有心,怪不到男人的头上那能怪得了谁?范氏安氏听着婆母的话都有些冷汗下来了。
老太太接着说:“小姐妹们小打小闹是常事,就你们两兄弟幼时也是三天一吵五天一打的,让我和你爹头疼得不得了,现在不也挺好的嘛,也莫以为犯下什么了不得的罪过了,两个丫头都受了苦,回去也别忙着说教了,此事到我这里就为止啦!”
一番话勾得大爷二爷濡慕之情泛滥,纷纷表示衙门一点都不忙,要留下来陪母亲用饭才是正经。逗得老太太颇为开怀,而一旁举着肿起来的手的英华也被姚妈妈拉下去上药了。
英华在抱厦上药,姚妈妈一叠声的问“疼不疼”“手重了些吗?”
“妈妈你别担心,我肉厚着呢伤不到!”英华笑着说。
“也是老婆子的错,老太太在跟前儿呢,可做不了假!”姚妈妈捏着英华胖乎乎的手很是疼惜。
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瞧着包好的蹄髈手问:“知道你为什么挨打吗?”
英华撇嘴:“没有好好规劝两位姐姐。”致使惨案发生,哎,可惜了屋子里被碰坏的上好的青釉茶具了。
老太太拉着英华的手,姚妈妈扶着她坐在了榻上,她轻轻说:“我知道你劝慰了两个姐姐,是她们不好不懂事。可她们是在你的屋子做客,让客人互斗口角以至于最后居然双双晕倒,难道做主人的没有错吗?”
“待客不周,英华有错。”英华点头说,顿了片刻又气馁的问,“可那怎么办呢?两位都是姐姐,我既不能斥责也不能赶她们出去呀!”
岑老太太老神在在的说:“你只消把她们俩分开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