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摇:“奴婢笨嘴拙舌的说不清楚,小姐可别找奴婢话中的漏洞,反正太太走之前交代了,小姐万事三思而行,可不能意气用事!想想以前在家里时候,哪次跟那两位庶出小姐斗占到便宜了?小姐还不知事么?”
英华知道芳摇是为她好,拍拍她的手,道:“放心吧,我不会一时发作的,得找个好时机呢!你也别急,我看着也不是个笨的啊!”
您看着就是个笨的好么?!芳摇在心里连连叹气,以前在窦府是主场都赢不了那两位小姐,如今在千里之外,没有大小姐和太太为您鼓气,可得吃亏啊!
且不说高门大宅里的弯弯绕绕,在贵州,险峻的山势之间,一小支队伍在此安营扎寨,面前是潺潺而过的溪水,背后却是高达数丈的溶洞钟乳,往下面就是顷刻间灰飞烟灭的悬崖瀑布,若不是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大概这种地势就能吓退不少人!
“聂成!那山下捆着的土匪你待如何处置?”后面的丛林钻出一个花脸的男子,黑瘦精干,仔细一瞧,正是数月以前与英华有过接触的汝阳王世子——夏稚!
聂成□□着上身从水里泅起来,白色的亵裤精壮的胸膛,若是没有满脸拉拉杂杂的胡子,勉强可以让大姑娘小妇人入眼尖叫的。
彼时聂成已经二十有六,身上的刀伤箭伤足够让如今以斯文有礼为标准的男子们望而生畏了,提起岸边的衣服抖了抖,用汗巾随意擦了擦身子,听到夏稚的话面上没有任何的犹豫,道:“家有家规,国有王法,送衙门里去吧!”
“那些土匪多是作恶多端鱼肉百姓的,就这么轻松的放他一马?”夏稚不甘心的问,不满意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规矩了?直接宰了不是更能泄气?”
聂成甩干了衣裳,侧眼看了夏稚一眼,声音低沉浑厚:“若不论轻重把他们一道剥皮抽筋,那你和他们还有什么分别?你真以为入了这野林子你就真的是野人了?没有律法和规矩你还是军人吗?”
“报告将军,卑职不是军人,是军师!”夏稚立身行礼,大声应答。
“淘气!”聂成给了他一爆栗,拿过放在一旁的鱼叉看着串成铜钱一般的大鱼很是满意的摸摸胡子。
夏稚掉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追了上去问道:“舅母写了信问这次你能给她带回去一个儿媳妇么?不求貌美如花,能看得过去就行!”
聂成:“儿媳妇还在丈母娘家呢,让她自己寻去!”
夏稚鄙夷道:“好不孝顺的儿子,让我来说就应该军fǎ_lùn处!我娘给你介绍了那么多的好姑娘,你一个都看不上?曹国公家的嫡女呢?平凉侯的幺女呢?端明公主和你青梅竹马长大感情也很好啊!”
聂成扛着鱼叉走在前面,猿臂蜂腰,背脊挺拔,让书生白脸的夏稚的嫉妒泛滥成河。
“公主整比我小十岁,你也好意思把我俩比作青梅竹马?”聂成对他嗤之以鼻。
“喂!你再不找你媳妇儿就得光着一辈子了,你个老男人,你到底听没听我说的这一摊啊!”夏稚小跑着追上聂成,聂成步伐颇大,让他跑得略微吃力。
“你再不找媳妇儿我快要被舅母和我娘念死啦!”夏稚终于道出了自己的心声。他真的真的不想再满怀期待,饱含泪水抖着手撕开家书时,看到里面满篇全是叮嘱他看着表哥找老婆的话了好么!这样真的可以吗?他虽然没有他表哥老,可他也是没有媳妇儿的好么!这样偏心真的没问题吗?夏稚不得不擦干泪水,继续小跑着劝服表哥找个媳妇儿,这次的压寨夫人看起来就很风骚,将就将就纳个妾也行哪。
“嗷!”夏稚惨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