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摇一见粉蝶要吃亏,立马把人拉到自己的身后,朗声说道:“吴妈你敢动粉蝶一根汗毛我今儿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吴妈提起旁边挑水的扁担,冷笑道:“不长眼的死妮子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睁大你的狗眼,你也不瞧瞧这是谁的地盘儿!”
果然,吴妈话音一落,厨房里有些婆子师傅立马就握住身边趁手的东西,恶狠狠的盯着芳摇和粉蝶,似乎要把她们生吞活剥了一般。另外一些人低眉顺眼的样子不敢吭声,做着手里的活计当没看到一般。
还有火上浇油不怕事儿大的,挑衅的对吴妈说道:“吴妈,被俩个小丫头骑到头上是什么感觉?咱们还都没尝试尝试呢,是不是特新鲜哪!”
好些婆子一哄笑,磕着瓜子儿看热闹。吴妈在厨房里作威作福惯了,虽有一两个死对头,可也没这么当场落过她的面子啊!一瞧芳摇和粉蝶的样子,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给我教训教训这两个小娘们儿,二两轻的贱骨头敢再老娘面前耍狠,怕是活腻歪了吧!”吴妈一声令下,厨房里三五众人就朝着俩人扑去,混合着锅铲调羹的碰撞,还有衣裳撕拉的碎响,众人扑成了一堆。
芳摇和粉蝶毕竟是势单力薄,冷不防的就被拉着头发下了狠手,俩人也忍着没哭,仰着脑袋咽了回去。倒是芳摇发起狠来很是把一个婆子腰间的肥肉拧了几把。
“你个死丫头,不想活了是不是?狗样养的贱骨头,敢动老娘?改明儿就把你个死妮子卖到青楼去,让你被千人睡万人骑,哈哈,说不定到时候成了头牌还得谢谢妈妈我呢!”
一群人听闻立刻像涨了士气一般,放声大笑了一番抓住芳摇和粉蝶的头就想往灶台上撞去。
“啊!”
一声尖叫传来,婆子们还道是手下的两个死妮子作怪,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想先教训教训她俩,却不想一声拐杖跺地的声音,众人却齐刷刷的白了脸。
“老太太……”吴妈转身一看,立马收敛了嚣张的气色,腆着脸给老太太问好。
岑老太太本在小佛堂内抄写经书,听姚妈妈说表小姐来请老太太吃好吃的,笑眯眯的放下笔出来了。一听是自家女儿从安邑寄过来的好料,立马就表示很有兴趣,而英华也挽着老太太说是去厨房看看他们做的如何了,也给太太和小姐们送去尝尝鲜。谁想到,冷不丁的就见了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一出,当即脸色就不好看了。
“这是怎么回事!”老太太肃穆着脸冷声发问,拐杖笃笃的碰撞到地上作响。
吴妈还想辩解,面上撑着笑意,道:“表小姐房里的两个丫头不知礼数,惹了厨房的大师傅了,老奴这才想给她们提提醒,老太太切勿见怪啊!”
“见怪?我看你是见怪不怪了!”老太太冷了脸,看着混乱不堪的厨房和洒落在地的食材,直呼作孽!
再侧眼一看,自己的外孙女儿正在旁边掉金豆豆呢!
“英姐儿乖,可不能哭!有外祖母在这儿呢,外祖母给你出气!”说罢,老太太用拐杖指着跪在地上的吴妈,道:“以下犯上,满嘴胡咧咧,今儿个不给你点儿教训,怕是让外面的人说咱们岑家没规没距!”
“老夫人明察啊!这两个丫头确实是有失体统,老奴才代为教训啊,老夫人千万别被蒙骗了啊!”
岑老太当即冷笑了一番,道:“你是想说老身老眼昏花是吧?刁奴,事到临头还不知悔改,老身与英姐儿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分明是你仗势欺人,借着把控着后厨的权利,对两个丫头冷眼冷语敲诈勒索,你袖子里的钱袋可是你的?”
“这是……”
粉蝶见如此,不顾衣裳破烂蓬头垢面的样子,立马排开人群站了出来,口吃清楚的指着吴妈漏出来的荷包,道:“这分明就是我芳摇姐姐的荷包,你收了银子还故意刁难我们!老夫人明察秋毫,尽可看上面的针脚,一看便知!”
姚妈妈出手扯掉了吴妈袖中的荷包,拿起来一看,确实是芳摇的绣工,冷言冷语的对吴妈说:“抵赖不得了,看来先被卖出府去的该是你才是!”
“来人!把这个败坏我岑家门风的刁奴给拖出府卖到人伢子那里去!”老太太朗声道。
“老太太饶命啊,看在二太太的面儿上饶了奴婢一次吧……”
老太太眼底一暗,姚妈妈摇了摇头,低声说道:“那吴氏是二太太娘家陪房过来的。”
老太太抿了抿唇,不做声响。姚妈妈自然是明白的,看样子就是不管是谁的奴才该办就得办了。
跪在地上的众人如寒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耳边是吴妈哀怨凄厉的吼声,前面抬头便是老太太阎罗一般的冷酷手段,厨房众人秉着呼吸不敢造次,灶台里还烧着的柴火噼里啪啦的作响,像是打在他们身上的耳光一般爽脆。
老太□□抚了英华一番,和颜悦色的许诺她可以把食材带到主屋的小厨房去做,肯定原汁原味!
英华抽泣着脸上挂了一个笑脸,道:“都是英华不好,让外祖母生气了。”
“不怪你,是你那两个舅母治家不严让你受了委屈,你可别记在心上才好!”老夫人笑眯眯的说。
英华心里一惊,立马挽着老太太的手,依靠在她的身边,道:“怎么会呢?舅母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