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化郡主起身站立在母亲身边,熟稔的和聂来问好,一来一往间小女儿情态毕现,粉面含春的俏模样让英华不禁从心底赞好,对于出身高贵的郡主,选夫婿的水准大概眼前这位男子才是上上之选吧。

而方才积极的王夫人则更加热络了,把聂来夸了又夸,夸完a面夸b面,不知道的完全以为聂来兄是从她肚子里蹦出来的呢。

岑氏则完全处于大脑清醒的状态,不说定国府现在炙手可官攀亲,再来,聂来已经二十六余了,比起大姐儿整大上一轮儿,实在不是良配,估计只有王妃和郡主不计较他的岁数了。再瞧瞧边上兴趣盎然拉着自家侄女儿蹭曝光率的王夫人,岑氏则更加不看好了,莫说你王家嫡出的闺女配不上人家定国府的公子,单论十八岁的女儿家还未定下人家,虽然颜色好,可也耐不住人家揣测呀,到底是你家眼光太高还是姑娘自个儿软件不足呀!

聂来不愧是军人作风,回答得简洁利落让众位太太夫人无懈可击。

“聂将军在外奔波为君效命,为何不寻一房贤妻操持家中代为孝敬父母呢?”太太团第一次出招。

聂来:“聂来常年带兵在外恐冷落了妻室,家中的父母身体还算康健弟妹们也颇为孝顺。”

用英华的脑子过滤一遍就是:本人现在没有娶妻打算,家中父母身体棒棒的不劳众位关心。

“聂将军魁岸勇武,想必以后娶的夫人也一定出众不凡了?不知可有心仪的对象了?”太太团原地复活第一次。

聂来:“温顺贤良,孝敬父母即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聂来不敢暗自主张。”

英华噗嗤一声乐出了声音,招来了岑氏的一记警告眼神。

“咳咳,弱质,我要更衣。”英华倾着身子小声说。

弱质连忙伺候英华悄然离开了宴席,想来如今围攻聂来的炮火浓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离席了。

“窦妹妹?”

模糊的前面传来了男声,英华闻言便眼角微微抽搐起来,瞧着巡抚大人的府邸挺大的啊。

“见过小王爷。”英华盈盈一拜礼数周到,又言:“府内宅院颇多,我这丫头怕也迷路了,还望小王爷指一指香榭园的路,英华不胜感激。”孤男寡女的,虽然现在自己发育未熟但好歹也是青果子一枚不是?提早撤离脚底抹油方是上策。

夏稚挑眉,瞧了瞧英华的后面就跟着一个眼生的丫头便知大抵是真的迷路了。

“妹妹怎么没跟窦夫人一路?这园子里今晚人来人往的,恐有人冲撞了妹妹。”夏稚表现出对胖团子一枚的窦英华良好的好感。

“这倒没有,兴许是我太矮了吧,好像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我!”英华笑着回答。

夏稚被这样的童言童语逗乐了,弯腰摸着英华的头顶安慰说:“大人的世界,小孩子确实应该走远一点。”

英华赞同的点头,对这位热心过分的小王爷有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善意了。

“小王爷也是去赴宴的么?现在前面的叔叔伯伯都估计已酒过三巡了,莫非小王爷是为了避酒故意去迟?”说完,英华还作势上下打量他一番,一副“看不出来你丫如此不耿直”的表情。

夏稚忍俊不禁,配合的怒目而视,“到让你这丫头看穿了,罢了,我本良善君子不愿与尔等“小人儿”多费唇舌,左边的小路便是去香榭园的路了,你快快离去吧!”

英华莞尔一笑,半蹲作福,带着弱质往左手边的小路去了。夏稚摇头笑着离开,也没有注意到他指的是他左手边的路而英华往她自己左边的道路去了。

走出了一里地开外之后,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沉稳大气,绿竹林立,亭台水榭几乎不见,书卷之气的矮松竹兰却多了起来。

英华以拳击掌,“走错了啊!”

弱质还在说着小王爷多么平易近人和蔼可亲,被英华的话吓了一跳。

“难道小王爷真的恼了咱们?故意指错了!”弱质不安的问,“方才我还以为他是和小姐玩笑的呢,这可如何是好?”

英华小翻白眼道:“他的左边不就是我们的右边吗!”

弱质喃喃自语:“而我们现在走的路是我们自己的左边……”

“将军,如今的形势对太子很是不利,我们……”前方隐隐传来了男声,英华身手矫捷的捧着一盆矮松钻进了树丛里面顶在了自己的面前,弱质目瞪口呆的看完之后,才看到一只小胖手在对着自己招手。

弱质提着碍事的裙摆也蹲在了英华的旁边,脸色难看的自言自语说:“这下太太是不会放过我的了。”

“嘘!”英华竖着手指贴近嘴唇,交谈的声音虽不大却越来越近,弱质也开始紧张起来,捏着前面的枝桠咬紧了牙关。

“如今皇上让你调防贵州未必没有防着太子的心,定国府已经水深火热陷于两难了,你这明升暗降的调任无疑让大皇子一派拍手称快,太子淳厚守德念及父子之情不愿反,可大皇子就不好说了啊……”

“两方人马僵持多年未分胜负,现在看来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且汝阳王留于封地多年,现在皇上突然召回朝内外人心惶惶,耐不住的大有人在,大皇子也料想此举对他有些不利了,不然姑母也不会遭此大劫了……”

英华真想把自己的耳朵捂起来,这等机密岂是她能消受得起的?若是窦老爹是京官重臣还好说,站对了队伍还有个从龙之功,可现下窦老爹正在“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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