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凉千凉,百寒千尺冻。平安喜乐才是所求却步步紧逼终蜕成那狠心无情人。她心中凄凉暖意仍存却无处安放。
宫外寒霜层层北风瑟瑟是刺骨严冬,却半点不及她心中霜冻冰寒。世人皆知她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名为贤却远不似那温婉贤良的样,却无人知晓她百寒霜冻心如死灰退去纯真痛。
她也曾渴望寻常渴望逃出这灰暗深宫遥遥无生机,奈何生当如此天意纵之人力不可为。
既如此,踏便踏行便行何处无生路,她自是要闯出一番天地寻得一处佳位,莫负那大好韶华。
乔馥妱,恕难放任,本宫便拿你开刀罢。
乔馥妱那雪似是新来的权臣女,嚣张跋扈,目中无人,那梅花又似宫中老人,沉稳待人,不愿走错一步棋。可那新雪,未必比得上傲梅,傲梅傲梅,傲的未必是一时的富贵,傲的应是无所畏惧的性子。
前些日子得帝子圣恩眷顾,自是欣喜,引来的祸,或是更加大煞风景。她云千凉聪明一世,未必逃的她的魔掌,抛出的橄榄枝,似我愚钝,称了婉字,离了婉姓。
允我研磨作诗,怕是不怀好意。
“娘娘下命,妾自是不敢不从。”
拿过那墨条,吃力的磨起,研磨研磨,不过把我留着,好做开刀,终是入了套。
“长河回望绣成堆,安顶千门次第开。千骑红尘妃子笑,凉人知是荔枝来。”
“娘娘莫嫌。”
云千凉是雪纷纷是梅亭亭,风起萧萧云涌瑟瑟,刺骨寒冰。她享这雪地间一方暖意,却非人尽如此,寒即寒,冷暖不可交杂,哪纵容的这般。
她朱唇上扬笑意盈盈泠泠晏“乔良娣果真是没让本宫失望,藏头诗可谓是用心良苦呵!只是这诗可是违了本宫的要求,本宫想良娣大概是不小心,可着费了本宫许多时间………良娣说该怎么办呢?”
她轻执笔试那墨,浓稠不减,信手意纸上一挥,笔锋犀利浓黑一瞥。她浅皱眉而似是难过晏“良娣瞧着墨………本宫这上好的纸可是毁了,良娣要如何偿本宫才是……”
潋滟水眸盈盈她伤心欲绝,轻踏几步近了佳人,轻轻耳畔晏“不如这样吧……良娣…”
她使了佳人站殿门,前是暖宫温意后为严冬雪飘。佳人傲骨铮铮面有不甘。她视若无睹且好奇她如何保持这般模样。
悠悠站木桌前,轻轻点了檀香,她轻和墨执笔笑颜依旧,直视佳人巧然晏“良娣现在么…可以跪下了。”
“胆子不小,闯了云舒冒然讨茶,研墨却成毁墨,至于这诗……良娣可是令本宫刮目相看!”
她细细酿墨,神情自若。狠心无情何来?便是于此了。
“良娣恐怕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这次本宫定让你好好记着。”
乔馥妱都说风雪无情,今日,算是映了此话。怕是逃不掉,她不敢拿我怎样,自求多福罢。
眸子慌张,低下头言:
“妾不敢,毁墨之行妾之过,可这诗,只是妾无意之行,并无异心啊!娘娘尊贵,妾亦是不敢。”
“况且前日之事,妾已是闻风丧胆,自愧不如,挑衅之心,您多虑了。”
存侥幸之心,少不了那关。
云千凉。
霜雪封千年,她心早已霜封,哀求亦是无用功。
“乔良娣不敢?本宫倒是觉着你胆子很大呢!”
她执笔意纸上写下大字,唇角翘起愉悦之情不掩。
“良娣倒是给本宫说说,你,错哪儿了,该当何罪。若是整合本宫心意……那此事便就此了结。若是不称本宫心么……”
纸上大字一气呵成,她惬意落座桌后,懒懒微靠轻瞥那佳人。
霜冻渐漫膝上,是她所愿所喜的。
乔馥妱无情胜有情,本性难移。自个儿硬是做着无用功,苦尽甘来。
“称心……一切责罚,悉听尊便,妾愿长跪冰地三时辰,今日之事,皆是妾咎由自取!”
自个儿弯下膝盖,跪于那冰霜雪地,泣于那深渊巨口,她还是算好,若是旁人,自己或已是阴间人。我究竟入宫为何,得人欺负,得人轻蔑,得人挑衅,得人…取笑。
云千凉是风霜层层瑟瑟寒冷,是佳人傲骨铮铮跪地。她眯眼起身俯瞰门外跪地佳人,朱唇轻启晏“乔良娣倒是知本宫心意,此番三个时辰可不同于此前三个时辰了。这冰上一跪生死两茫本宫可不管,不过想来,良娣此次该是牢记了。”
她柔荑取了桌上纸,墨香大字赫然,不过一“稳”字,却是道尽她所想。
她步步如行刀尖之上,凌厉音回响。宫门寒冻她不愿受,微微弯腰至那佳人面前,凤眸闯入佳人眸中,她柔晏“良娣记住了,在这宫中无用,稳,是本宫今天教给你的。希望你日后牢牢记住,莫要让本宫失望。”
挥了纸至佳人面前,她旋身回宫,宫门依旧敞开她要望那佳人点点颓废。世上无心人太多,她不过冥冥中之一。旁人如何看待她,她不曾介意,冷心冷情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又如何?她要的就必是她的,她云千凉从未负过何事,也从未悔过何事。既已来了这刀山火海,即便是爬,也要登上她所想,实现她所愿。
千凉,既已是千尺凉心,那便莫负这天意,莫负这名。
皇后窗外的青苔小径映着斑驳树影,提笔,端端写字,光晕照的她脸上若明若暗。
她在等,等她那万里无疆,等着那人将一切还与她,还她豆蔻年华,还她惨死之儿。
丧钟连报三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