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居寒对他的时限,也一次次试探自己的底线,心里每开一道口子,他都生出些自虐般的救赎感,因为现在他越是失望一分,等到分别的那一天,他就越会好过一分,等到他把对宋居寒所有的感情都大肆挥霍光之后,他应该就可以潇洒地走人了。

但现在还不行,还不到时候。他就像在追着炸药的引线奔跑,究竟是炸药先爆炸,还是他先乏了停下来,尚未可知,但无论他停在哪里,炸弹一定会爆炸,他也一定会受伤,他明知道早一点停下,损伤便可轻一些,可他却无法遏制自己的双腿。

有一天他实在忍不住了,悄悄给小松打了个电话,他特意挑的是晚上十一点,觉得小松应该已经回家了的点儿,没想到电话一接通,那边是ktv的声音,小松嗓门儿本就不小,在ktv里还刻意扯着嗓子叫道:“喂,何故哥啊。”

何故闭了闭眼睛:“是我。”

“你等等啊,我出去跟你说。”小松明显喝了点酒,有点大舌头。

一会儿,电话那边安静了不少,何故道:“小松,你还没回家啊?”

“这不陪寒哥出来玩儿嘛。”

何故顿时后悔打这个电话了,刚才宋居寒应该已经听到了吧……他跟小松完全不熟,打过去是为了什么,宋居寒不用猜都知道。

“何故哥?”

“啊,哦,那你们玩儿吧,我先挂了。”

“怎么了呀?你打电话过来肯定有事儿吧。”小松打了个酒嗝:“没事,我没高,你说吧。”

何故沉默了一下:“居寒最近还好吗?”

小松顿了顿,声音正经了几分:“挺好的,就是忙,你们俩最近没见呀?”

“没有……”何故一时都不知道自己打这通电话意义何在了,他只好硬着头皮说:“他这两天心情怎么样?”

“这两天还不错。前半个月,妈呀,太可怕了,我辞职信都揣兜里了,还好我挺过来了。”

“哦……”何故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小松也觉得有点尴尬:“何故哥,你们俩吵架了吗?”

“也不算。”

“我等寒哥心情好的时候,跟他提一提你。”

何故苦笑一声:“谢谢了。”他这样像什么?等着皇帝翻牌的妃子?还要靠小松这个贴身小太监帮忙,否则皇帝早把他忘光了。真有意思。

可他实在很想见宋居寒,他已经无法满足于只是看看照片和视频。

有时候,他很庆幸这六年里,宋居寒从来没给过他一点希望,否则他会被自己的占有欲和臆想折磨死。

挂了电话,何故在黑暗中僵坐了一会儿,就翻出了宋居寒去年发的新专辑。他买的那个65寸大电视已经到了,这么大的尺寸,看起来果然气派很多。

何故靠进柔软的沙发,看着电视里那个俊美邪魅犹如暗夜君王般的男人,听着那仿佛魔咒般在耳边低喃的性--感沙哑的嗓音,心脏无法抑制地轻颤了起来。

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喜欢宋居寒,他却可以离宋居寒那么近,他应该知足。

他告诫自己,知足,知足,知足。

一阵电话铃声将何故惊醒。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在沙发上睡着了,宋居寒的专辑都已经放完了。

他拿过手机,已经半夜两点多了,是小松打来的,他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居寒出事了吧。

他赶紧接通电话:“喂,小……”

“何故哥,寒哥这边遇到点麻烦,你能过来一下吗?”

何故心里一紧,腾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怎么了?”

“也不知道怎么被粉丝知道他在这儿,现在粉丝把ktv前后门都堵住了,寒哥喝了酒,正发火呢。”

何故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宋居寒碰到危险了,他道:“我现在过去……哎,你们公司不是有人专门处理这些的吗?”他怕自己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小松尴尬地说:“这个,老板要是知道了,会怪我没保护好寒哥的行踪,所以……”

何故听懂了:“把地址给我,我一会儿就到。”他快速穿上衣服,拿上钥匙冲出了家门。

晚上车少,何故连闯了两个红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果不其然,ktv门口堵满了疯狂的粉丝,还有凑热闹的路人。

何故拨开一众人挤到了门口,在一堆小女生里他简直鹤立鸡群,显得相当突兀。

在门口拦着的ktv的保镖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

“对,我是何故。”

保镖把他放了进去。

服务员把何故带去了包厢,还没走到包厢,就听到宋居寒在里面大发雷霆。

“滚,我要回家,谁他妈敢拦老子——”

“寒哥,外面都是你的粉丝,你这形象不行……”

“粉丝个屁啊,粉丝是什么东西?就是一群傻逼,她们认识我吗,我认识她们吗?走开!”

里面一阵叮咣作响。

何故推开门,就见小松满头大汗地拦着宋居寒,旁边还有两个男服务生,一脸慌张无措。

宋居寒看到何故之后,呆了呆,皱起了眉:“你怎么来了?”他看向小松:“你让他来的?你胆儿肥啊,谁他妈让你自作主张的!”

“寒哥,寒哥,你听我说,明天你酒醒了怎么骂我都行,现在你听我的好不好,你要是被人拍到这个样子,宋总会杀了我的。”小松快急哭了,不停地朝何故递来求救的眼神。

何故这才明白过来,小松是找他来安抚宋居寒的,否则里外里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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