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吨,就是到了目的地,收到的货物与装车时候的吨数不相符合的情况。
你想啊,路上还有水分蒸发、上坡路有人偷盗,意外的一些其他情况多着呢。
这火车头通过轨道衡的速度稍微快一点,计量的吨数就轻一点,火车头的速度稍微慢一点,计量的吨数就多一点,这个都有讲究。
那时候什么红外扫描设备什么的都还没有,就凭一个轨道衡说话呢。
不是有客户说嘛?“轨道衡?那是鬼道衡,鬼大着呢!”
所以试验车,也就是用汽车衡先将要装车的货物事先计量好,然后跟轨道衡的数字进行对比,然后再确定最终的差额。
以这个差额为标准,对这一批车辆进行加吨结算或者减吨结算。
这个事情,于公于私,都没毛病。
最起码,是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亏的客户太厉害了,那会产生商务纠纷;亏的矿上厉害了,那叫里勾外结,和偷盗无异。
所以,证据很重要,张小北这是要找证据了,要保护自己。
要不然,将来有人拿这个事情说事,你张小北可是百口莫辩。
“第三,是关于铁路固定费用的考虑,这帮老爷成天拿上钱,却没有干多少活儿,你叫他来,没有个一半条烟,还懒得动。先不说别的,劳务费一年就是好几十万,再连上什么代维修费,一年好几百万,和白给一样,得跟他们一样一样谈。”
其实这一条,完全是从工作角度出发,你总不能光有私心吧,这工作也得上台阶对不对,要不然领导怎么提拔你。
至于什么铁路固定费用,大家别着急。看我慢慢说。
张小北来金盛集团报道的时候,不是看见火车站周边有什么列检所啊,工务工区啊之类的吗?这些单位都是负责车皮和车辆,以及线路的问题的。
大家看看,如果有一条铁路专用线,你一年得给多少家单位掏费用。
劳务费,人家车站帮你送车,帮你取车,给你派外勤指导装车,你不得给人家发劳务费啊!可是国家不是给他们发工资了吗?
对不起,你交不交,不交,小心你的车皮啊。
代维修费。铁路线是你自己的,对不起,你那叫所有权。维修权,你自己是没有的,你也没有那个专业水平,所以,得铁路有关部门的人代理你自己,也可以理解成帮助你维修。
但是,不能白帮,一年你得给多少钱吧,人家维修也是有材料成本的的对不对?
您看看,有多少单位,工务车间,管理线路的,你的铁轨专用线是不是平整,是不是有损坏,是不是螺丝丢了?
电务车间,这专用线沿线的电路还有电路设备,有损坏怎么办?
水务车间,除尘抑尘,说白了就是洒点水,你得不得用水?
信号车间,这每天火车进出都得看信号灯呢,怎么,还跟三四十年代一样,手里提溜个马灯晃来晃去?还是拿个手电筒?
列检所,我得看看我车皮进去是不是好的,出来是不是好的,白给你看,不行,得有费用!
公安所,就比如金永成和张小北出事那天,去的铁路警察,白来呢?治安费。
……
还有一项费用,这里作者可就不多说了,说多了,可是要被打屁股的。
总之一点吧,您看看装一类车皮,煤矿得出多少钱,这可都是成本啊,要摊到煤价里面的啊,这是不是替企业考虑,是不是为集团着想?
谁敢说不是。
“还有一些细节上的东西,下面我还要继续推敲推敲,斟酌一下怎么合理,完了我会写一份报告,交给经副总经理的。”话可不能说完,怎么就属你能呢?
这你一年都把工作干完了,剩下那几年,你《工作总结》怎么写,你《述职报告》怎么弄。
虽然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这火苗子也烧的够旺的了,可是得收着点儿了。
不管大小领导,当上了,你就得会当,会说,这才叫会干工作。
可别那么傻,拼了老命没日没夜地把自己搞得跟个啥似的。
“张小北啊,劳子当初还真是没有看错你啊,你小子还真是有想法啊,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做了这么多工作。”首先是肯定,自己的秘书给自己长脸了,这能不高兴吗?、
“但是,我是从铁路部门出来的,其中的道道也懂,你说的这些呢,都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解决的。”再来一盆冷水,浇浇你的嚣张气焰。
“当然,并不是不可以做,但是一定要有耐心和恒心。”再鼓励一下,别一棒子把信心给打击没了。
“所以说,这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事情要干,还得干好。”听见没,路长着呢,别着急,你才工作了一年多,不到两年。
后边的路且有你走的呢。
好吧,艺术性,绝对地有艺术性。信心和困难都给了你,你选吧。
张小北一笑,歪着脑袋,得了,别人一挑战张小北的能力,这货就这个吊样子。
之前提过,这是毛病。
“知道了,金总,我会记住您的话。”这是最没有毛病的回答。
……
好吧,张小北松了一口气,一下子科普了这么多专用名词,那是实实在在松了一口气。
那么,还是赶快让张小北回到煤矿去吧。
可不是得赶快回去吧,这都二十二号了,孔总那三列车一个车皮可都还没有装呢。
话说,昨天,也就是二十一号晚上,已经给孔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