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张小北正睡着觉呢,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
接起电话一看,原来是秦省林市的电话,只不过是个陌生号码。
应该是下面哪个职工的电话吧,要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想来不会给自己打电话。
说实话啊,这座煤矿的领导,最害怕的就是半夜接电话。
只要半夜电话声音一想,你的心里都是呼通呼通的!节日电话来,那手都得抖三抖。
咋啦,不是安全生产方面出了什么要紧事儿,谁半夜没事儿敢给领导打电话啊。
不过张小北看了是个陌生电话就放心了,要真是出了事儿,那得安全副总给自己来电话。
不过张小北还是接起来了:“喂,您好,哪位?”
“张总,我是之前中马煤矿的老乔,乔志芳。”哦?中马煤矿,那特么在滨州龙海县呢!怎么用林市的电话打过来了。
我次奥!
张小北一下子坐了起来!这下子是真反应过来了。
之前中马煤矿的安全副矿长,后来跟北省老板走了,去了贵省。
这个名字,是后来张小北听人说起过。
可是在龙海县,两个人虽然之前离的很近,但并不认识。
一来张小北是做销售的,而这位是搞安全生产的,工作上没有什么交集。
二来张小北并不是唐省人,就更不是龙海人了,在当地没有杂七杂八的关系,就更没有机会接触这位了。
还有,之前丘庄煤矿重新开业的时候,那讲话的那位矿长,自己总觉得有龙海口音。
之前还觉得听错了,看来当时是真没有听错。
“你现在是丘庄煤矿的矿长?”嗯,不是张小北眼睛长在头顶上,在人家那里拉煤,连人家矿长都不认识。
而是这经营是林晓晨管的,根本就没有必要认识他。
更何况张小北有些事情根本不愿意抛头露面,能让郜志鹏找人出面的,都让别人出面了。
“请问有什么事情?”这乔志芳被人家用那玩意儿吓得,一直跟人家干。
那玩意儿是啥?就是乔志芳你装病不想去,人家在他家桌子上放的那玩意儿。
这次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我想见见你。”说话声音都有点粗重了,看来是有点紧张过度。
“这大晚上的,你要见我?”张小北很是怀疑,你大晚上的见我有什么好事?
这不是林晓晨他们搞的圈套吧!
“看在老乡的份儿上,求你帮帮我。”我靠,这是求救的意思啊。
“你现在在哪里?”张小北有点警觉,但是也撂出了龙海话。
这是一个信号,是一个初步信任的信号。
“我刚从煤矿出来,没有开车。”嗯,6月份冻不死人,还是大热天的。
“行,我安排人去接你,你来林市,下了高速打电话。”一个人偷偷出来,肯定是不想让别人看见。
但是张小北也不想让乔志芳知道见面地点,说实话,还是有戒心的。
张小北挂了电话,先是给郜志鹏发了个信息,也就是乔志芳的电话号码。
紧接着就给郜志鹏打过去电话。
郜志鹏也搞不清楚状况,但领导让怎么干就怎么干呗!
然后张小北也起床,往自己不常去的一家酒店赶去。
张小北开了一个套房,等进入房间以后,也已经过去四十多分钟了。
抽了两根烟,看了看表,已经是夜里一点半了,这个时候,张小北的电话再次响了。
是乔志芳打过来的。
张小北让他把电话交给郜志鹏,然后告诉了郜志鹏酒店地址。
又过了半个小时以后,张小北听到了敲门声,一开门,果然是郜志鹏和乔志芳。
是的,就是那个在丘庄煤矿易主之后,重新开业的时候,发言的那位矿长。
一看这个阵势,郜志鹏就没有说话,直接往后退了一步。
意思是我不进去了,您两位谈“机密”吧。
这要是在看不懂,就该挨大耳刮子了。
乔志芳进来以后,连着抽了两根烟,才开口说话了。
“张总,这次你得帮帮我。”掐灭了烟头,乔志芳终于说话了。
“你说吧,什么事。”现在张小北说话时能多简单就多简单。
“今天有人给我发信息,说是丘庄煤矿去年10月份的事情,被人翻出来了。”
“告到县里,县里拖拖拉拉的没有动静。”
“然后人家又告到了市里,而且是直接举报到了煤监局,煤监局是省局直线管理,跟地方没有什么关系。”
“我收到的信息说,已经接受了举报。”
乔志芳也是极尽所能地简单。
可张小北纳闷了啊,你们煤矿出了事,被人举报了,我能帮你什么忙啊。
“这个,乔矿长,咱们也是老乡,可是这种事……”张小北说道这里,却是被乔志芳打断了。
“张总,我不是让你找关系帮我,这种事情压不住,我是又想起了老华啊!”哦,原来这次是真怕了。
不过当然,以前也不是假怕,但是这次是真快要命了。
话说这种事情,就北省老板的干法,确实是要出事的,这是一个必然。
“不过我也想明白了,这个事情我就一肩扛了,而且咬死了就是我一个人指使的。”嗯,大不了坐几年牢吧,总不至于丢了命好。
“你说这个话,我相信,可是人家相信吗?”这个“人家”,大家心知肚明。
“老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