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号到手了,张小北压根就没有想着能回去,为啥,现在只要这孔总把货款交了,可就要准备发货了,之前提到过“请求车”的事情,要是这“请求车”请求不下来,承认不了,那不自己还得来吗?
所以干脆不回去了,等他打了货款再说。
张小北这个时候不禁想起了之前当秘书的时候和金总说笑的话了。说金总啊,您在铁路部门上班的时候,主要工作是什么啊!
金总笑着回答说:“上班儿最早,下班儿最晚,上班的时候尽是开抽屉和关抽屉了!”
之前张小北还觉得这是铁路部门工作繁琐的表现,现在才搞明白了,压根儿就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子事儿。
想想,今天晚上刘星宇拿了钱,明天一早估计就去给某位领导送到位吧,所以那领导得早早去,那时候没人啊!
这一天就见个刘星宇就完了吗?不多着呢,下了班都走不了,所以下班最晚。
这一个个公文包,档案袋的,您能摆到桌面上吗?
万一有人进来看着多不好啊,所以得放抽屉里。
这不就得一直开抽屉和关抽屉吗?
明白,多明白的事儿啊!
哈哈。
好了,咱们说完张小北的回味,再继续说张小北目前的事情。
嗯,孔总到时也很利索,一口气600万的货款只多不少,一下子全部到位。
当然,这个款可不是打到了柳沟煤矿或者是金盛集团的账上啊,您看明白了,是打到了出口公司的账上,然后金盛集团或者柳沟煤矿再去跟出口公司进行货款结算。
没办法,就是这种体制。
就像是这煤好像是出口公司等计划单位在卖,而你们煤矿就是劳子的一个生产车间,别不服啊,这就是上面的政策。
这里,我们再提一点啊,你说这是上面的政策,那张小北之前写东西告状那怎么能把别人吓住呢?
原因是,这帮子人一吨收100左右,可是只给上头交20左右啊,这除了税以外,还剩下六七十块呢。
比上头拿的多多了,用一句难听的话来说,那叫“吃相太难看”。
所以他们当然怕了,这也就是张小北能拿捏住他们的地方。
好了,插了一段之前的话,咱们再扯现在的淡。
好吧,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要车皮请求成功,承认车顺利到达,装货就可以了吧!
得,尽管货款到了出口公司的账上,出口公司也给柳沟煤矿下达了带有红章绿字的手续,但是中间又“卡壳”了。
卡在哪里了呢?
这样,我们就回到了张小北报道来的时候下火车的地方了——太行火车站。
卡在这里了。
为什么,因为人家不给办理请求车手续啊。
张小北和郭想两人没有办法,知得再从冠洲撤回柳沟煤矿,计划第二天再去太行车站。
这尼玛,从提报计划到现在已经都快10天了,一个车毛儿都没看到呢,而且自己还是干这个行当的,都这么费劲,那别人得费多大劲呢!
回,回去继续和太行车站干仗。
本来张小北还不计划直接撕破脸的,可谁想到郭想在路上一句话,把个张小北的小火苗蹭蹭地给激大发了。
“老大,小弟我说句话,您别不爱听啊,这太行车站可是铁路部门,不是什么煤承公司之类的,去了跟人家好好说,别惹人家不高兴了,就不给你办理请求车手续,那咱们可抓瞎了。”郭想说道。
张小北一听这个话,直接就瞪了郭想一眼,什么事情嘛!我自己的煤,先给谁装,后给谁装,是尼玛火车站说了算,还是我张小北说了算,还特么的就不信这个邪了。
可张小北的话还没有说出来,郭想的第二句话就出口了:“就包括金副总裁有时候办事儿,还得跟车站的站长说好话呢!”
张小北这下子彻底火了:“前面掉头,回冠洲,明天一早去铁路局,我就不信了,直接取抄他的老底去!”
这孩子虎不虎?
虎!
尼玛一句话不对,连人家面儿都不见,就去告人家的刁状去了。可是这孩子真虎吗?
不虎,这孩子知道,阎王好见,小鬼儿难缠。
劳子直接不跟你小鬼儿纠缠,去见见这大阎王,看看阎王怎么说。
再怎么着,铁路局就没有组织和业务程序了?
明面上的东西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有本事你把潜规则给我摆到桌面上来,谁也不敢不是。
所以张小北这一头怒火,本来也是想着跟太行车站的见了再做打算,有时候也不想把脸撕破,现在看来,金副总裁的面子都不值钱,他张小北的脸能值几个钱?
怎么,难道说这点破事儿,还得让金总裁出面?跟铁路方面打个招呼?那这手下的一个个也太无能了吧!
不行,非得去铁路局走上一圈儿,劳子就打上金总秘书的旗号。
不过各位看官,您看看,当时的煤炭发运是个什么样儿?煤矿受气不受气!
第一,自己的煤卖给谁,说了不算,真正的有效合同是掌握在计划单位手里,金盛集团的合同等于形同虚设;
第二,这钱,这客户给的钱还一时半会儿到不了自己的账上,和特么的赊销差不多,下个月再去跟人家结算,还得上号儿看脸色,你麻痹的什么事情。
第三,就这些不完全属于自己的客户,先给谁装,后给谁装,这装货自己都说了不算,火车站尼玛来横叉一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