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温凉,指节修长,手背干净白皙,箍住手臂的力道还蛮大,能够看到青筋,忽如其来的夜风一吹,把他身上的男人味吹到了她鼻间,那是清新的茶香和着清爽宜人的沐浴乳香,外加淡淡的男士面霜之类的味道。

男人味。

她第一次嗅到如此好闻的男人味,比那种浓烈的男士香水味好闻多了。

桑桑愣住,这还是他们认识以来出现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她没来得及尴尬,甚至心里藏着的小鹿还没开始乱撞,脚步踉跄了一下,紧接着她就被对方拽到了楼梯口。

走到楼梯口,霍阙即刻松了手,他没注意身后人的异样,霍家祖宅重新修葺一事早在镇上宣扬开来,桑桑的身份人尽皆知,由她出面亲自解释,效果要比说破嘴的老冯叔侄俩好。

桑桑跟在他身后,俯视男人宽阔的背影,气得龇牙咧嘴,心里不断问候他,呸!臭男人,一言不合就拖人,懂不懂怜香惜玉!

“别在我背后搞小动作,快一点,若是因这种事耽误了修葺进度,霍家倒是不缺你这点违约金,只是要麻烦你多逗留一段时间。”

注意力放在脚下阶梯的霍阙冷不丁出声,吓了桑桑一跳,她翻了一个白眼,暗忖这男人真他妈邪门,猜到了她在做鬼脸。

她不爽地撇了撇嘴,死不承认,“啊?你在和我说话?”然后不等他应答,三步并作两步追赶上他,楼梯宽敞,她往他那里挤,把他往旁边一撞,先一步跳下了阶梯,向着院门那里跑去。

霍阙算得上君子,他没有提防女人善变的心思,被她撞得身形一歪,他临场反应能力一向出色,于是顷刻间稳住身体,第一时间按住脖颈,视线扫向跑出去的人影,蹦蹦跳跳的背影透露此刻她的心情。

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他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嘀咕了一句。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丫头。

五分钟后,桑桑与霍阙跟在冯叔三人身后踏入霍家祖宅。

因为修葺老屋,只有外大门那里保留了电源,其余全部重新铺设电路,因此这会儿冯家叔侄俩手里打着手电筒,王麻子缩在中间左右四顾,桑桑手里举着手机上的手电筒软件照明,霍阙两手插口袋,不动声色走在她旁边。

冯强一路唠叨个不停,“王叔,你可看清楚了,你回去后再听到哭声,就别赖我们老宅。”

“知道了,知道了。”

王麻子循着先前听到的哭声来源方向走,又不敢打头,只亦步亦趋走在冯家叔侄中间,他没打断冯强的唠叨,两百多年历史的老宅,白日里进来晃一圈都觉得没有人气,更别提没有强光照明的夜半时分,真是看哪,哪都心慌慌。有人在耳边唠叨,他起码有些勇气。

过了照壁,沿着抄手游廊挨个逛,屋子黑黝黝的,手电筒四下照射,人的影子时隐时现,风吹动树叶发出哗哗声响,还真他妈像极了鬼片拍摄现场。

桑桑被自己的想象力惊到,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悄无声息往霍阙那里靠了靠。

霍阙察觉身边靠近的热源,隐在暗夜的唇微微上翘,嘴上称雄的女人啊。

“等会儿——你们听!”

王麻子猛地一跳,紧紧捉住了冯强的胳膊,一双腿抖个不停,显然是怕极了突然出现的声音。

桑桑与霍阙对视一眼,随后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们此刻来到了内院,西北角隐隐约约传来若有似无的哭腔,凄惨的女人哭腔,好像还唱着什么词。

“撇下我——撇下我孤苦伶仃怎样安排——”

大半夜的,冷不丁传来一阵阵哭腔,怨不得睡在一墙之隔外的王麻子闹心夜不成寐。

冯强傻眼,唰地瞪向冯叔,“叔!”

冯叔力持镇定,其实一张老脸早就因为害怕变得僵硬,“呃——这个——不一定就是——”他编不下去啊,内院后面还有一排的房间,老宅后面是街道,只有东西两边是人家,这哭腔的确从西北角那间杂物间传出来的。

“别他妈自己吓唬自己了!那杂物间我知道,堆放的都是陈年旧物,这犄角旮旯里能有什么?瞧你们一个个怕的!”

桑桑向前几步,伸手推开王麻子三人,作势要奔过去一探究竟。

“没有鬼,桃花庵的戏曲,估摸白天哪个师傅把收音机落了下来,强仔,你带王师傅去确认一下。”

霍阙一句话终结了要表功的桑桑。

冯强与王麻子傻眼,王麻子不想去,冯强不敢不去,于是强行拖着王麻子上前确认,冯叔犹豫了几秒也跟了上去。

桑桑站在原地,转身盯着霍阙,故意压低嗓音问他,“霍三爷,你说这是故意的还是无意为之?”

光线太暗,桑桑看不清霍阙的神情,只注意到他微扯嘴角,“你确认的工匠,你来问我?”

桑桑:“!”

------题外话------

周六周日,我与老公全天带娃,所以没时间码字,只有周一至周五,婆婆过来做饭的功夫,饭后她带娃下楼散步,我抽空码字,其余时间我得做家务,所以,请担待一下每周更新时间与字数哈。


状态提示:古宅心慌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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