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时的流水,冰冷刺骨。
寒风萧瑟,吹动着水上的落叶,晃动的水面上,映出的倒影也随着水而晃动。
面色菜黄,身无着甲的游骑兵,骑着食饱青草的马匹,穿梭在河边汲水的奴民们的不远处。
蓬头散发的奴民们,在河边用粗陋的木盆和土黄色的瓷盂盛了些河水,便又驻步在原地。
拿着削尖的木棒与稀疏的渔网,很多奴民淌水在河中的浅滩,低下头在水中仔细的寻匿着游走在烂泥里的小鱼小虾,更多的人却坐在河岸,就水来饮。
河水持续的流淌着,已至午时,河中的奴民们却依旧没有太多的收获,但他们没打算离开。
河岸边,翘首以待的老弱妇孺也没有离开,监视他们的游骑,却已经换了一批。
全军断粮,文短的亲卫们只能熬草根树皮,而他的士兵却仍有野菜可用,两者比之什么都没有的奴民,都好上很多。
“快看!”
“那是什么!?”
突然,阵阵惊呼从入河的奴民中传来,河岸上的奴民和河中的奴民,俱都向着河中望去。
数个断截的烂木,从上游缓缓驶来。
其中一个烂木上,绑着一块麻布。
麻布早被河水沾透了,但鼓囊的麻布依旧停在向阳的位置,暴露在奴民的面前。
从麻布下,萦散着一股对奴民来说,诱人至极的香气。
香气,来自于麻布下已经冰冷的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