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肯肯一时愣神,努力回想在程今婚礼上她是否有过出格的行为,步步细分,抽丝剥茧,从进场到崴脚进医院打石膏,她都是在警醒自己公众场合,注意礼貌。
再者能被虢奕说成是跋扈的事情,应该很少吧!同班的初中时期,几乎和他没有交集。初中时她虽然学习成绩差,上课喜欢开小差,但在其它方面都是安分守己的。
车子重新启动,见她眉头紧锁拼命回想的纠结模样,他内心有着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喜悦感。
从上车到现在,她都是端正坐好,双手在放在膝盖上,这让他想到幼稚园里排排坐分果果的情形。
“上大二的时候,我在f大校园里遇到过你,五月份的时候。”
下午的第一节数分课上完,他穿过篮球场时正好看到她,和她隔了一个花坛,也许是长高了不少,一时间没有认出是她。
那天那天下午后来发生的所有事都他都清楚的记得。甚至不少细枝末节,他仍然记忆犹新。
周肯肯将回忆钟拨到大二那年的初夏,五月份,五月份~努力回想,她好像是去过f大。顺着记忆中的藤蔓不断爬,突然脑海电光火石般,神经一麻,心跳突突直跳,怎么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干笑两声,她尴尬的解释。“那也算不上是跋扈,只是阐述事实。”
从f大的大门到程今的宿舍走大道比较远,若是从运动场旁的人行道穿过去会近一半。天热,她当然不想顶着太阳暴晒。谁知这条路也不好走,以为是条康庄大道,殊不知也是羊肠小道。
走着走着,她就被一只凭空出现的篮球砸中,身形一震,好在砸中肩膀,人也没有受多大伤。低头找寻那只横空出世的球,泄了气躺在花坛脚边。
没一会,三四个身形健硕的男人站在她面前,一字排开。表情没有凶神恶煞,反倒一脸灿烂,中间那个高个子似乎就是球的主人。
她盯着球看了半天,幸得她时常是越到紧要关头越理智的人。先发制人:“这并不是我的问题,我走的人行道,是你的篮球出局在先。”顿了顿,“球砸过来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很痛,说明你的球在接触到我的身体之前就已经泄气了。这应该并不归我负全责。”
那边的人被她的快言快语说得有点懵,中间的人过了好久才说话,还前言不搭后语。“那你的肩膀有没有问题,我送你去医务室?”
她摇头。“不用,我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当时内心其实是:没有校园医保卡坚决不去医务室。
听完这句话,他们似乎也意识到不应该欺负其它学校的学生,需要友好建交,保持名校风度,便没有接话。
看f大的学生都这么有素质和讲礼貌,她残留的一点人性被激发。“这个球,需要我来赔吗?”
“不用不用。”人家立马摆手摇头。这些现象在周肯肯看来是人家自知理亏不想深究以及文明人的大度。
“那你们继续,我先走了。”最后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很无辜,加了句话才潇洒离开。“我是因为身体强健才扛得住的,你要是不小心砸到身体素质差的女同学身上,那是要被碰瓷的。以后注意点。”
虢奕听完她主观意识极强的阐述,嘴角的弧度被拉得更长,最后憋不住大笑出声来。
随意搭在方向盘的手也跟着身体的颤动有些不稳,看着旁边满脸黑线的人一脸茫然。他解释:“那个人是f大篮球社的社长,他们社里的成员都有这么个爱好,用砸篮球的把戏来勾搭学妹,听说他现在的老婆就是这样砸来的。”
“怎么听着那么像闺中待嫁的少女抛绣球选如意郎君呢?”
等她说完话才突然意识到,合着她是把人家把妹的把戏当成了讹人的招数了。仔细回想,难怪她走的时候会看到那群彪形大汉对着中间的人一脸憋笑了。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有点难为他们,但这个手段令人不敢恭维。“有点变态。”
“稍稍有点自信的人都喜欢用这种拙劣的手段去吸引女孩子注意。”
“你也是?”疑惑的眼睛立马聚焦到他身上。
虢奕头都没回,冷笑轻呵。“幼稚。”
“所以你不自信?”
“我自傲。”
“……”恩,大神你赢了。
很快他们就到了餐厅所在的广场,停好车后看直达的电梯人太多,就决定一起走自动扶梯上六楼。
原本一前一后的走位因为人流量过大变成了平行走位。她用余光看过去,好像才到他肩膀的位置,好像只有真正并排站在他身边她才觉得自己一米六五的身高有点矮,呃,不是有点,是非常。
问他有多高。谁知他低头用睥睨众生的眼神打量她。“都是一米多的身高,我怕说出来打击你。”
“……”大神原来这么不好相处。
到了四楼,有位长相甜美的女人迎面走来,停下她们面前问洗手间的位置。
这个商场离家有点远,她也不太熟悉,凭着一些模糊的印象大致的指了指方向。“大概在前面右拐到头的角落吧!”
前面的人笑盈盈的道谢,嘴边的梨涡让白净清秀的脸更加耀人,小眼神还时不时偷偷偷瞄着旁边的虢奕。
姑娘正要离开,不太好相处的大神伸出食指往上指,低语。“头上有路标,直走左拐就到。”转头看向她,“右拐是要去服务台报儿童走失吗?”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还真有指示牌。她尴尬的向姑娘道